【推荐】12篇必读名家经典美文

2018-03-11 08:42:27  阅读 98 次 评论 0 条

  我该怎么办?忘记昨天,也不要痴想明天。明天是一个未知数,为什么要把今天的精力浪费在未知的事上?想着明天的种种,今天的时光也白白流失了。祈盼今早的太阳再次升起,太阳已经落山。走在今天的路上,能做明天的事吗?我能把明天的金币放进今天的钱袋吗?明日瓜熟,今日能蒂落吗?明天的死亡能将今天的欢乐蒙上阴影吗?我能杞人忧天吗?明天和明天一样被我埋葬。我不再想它。

  这是我仅有的一天,是现实的永恒。我像被赦免死刑的囚犯,用喜悦的泪水拥抱新生的太阳。我举起双手,感谢这无与伦比的一天。当我想到昨天和我一起迎接日出的朋友,今天已不复存在时,我为自己的幸存,感激上苍。我是无比幸运的人,今天的时光是额外的奖赏。许多强者都先我而去,为什么我得到这额外的一天?是不是因为他们已大功告成,而我尚在旅途跋涉?如果这样,这是不是成就我的一次机会,让我功德圆满?造物主的安排是否别具匠心?

  生命只有一次,而人生也不过是时间的累积。我若让今天的时光白白流失,就等于毁掉人生最后一页。因此,我珍惜今天的一分一秒,因为他们将一去不复返。我无法把今天存入银行,明天再来取用。时间像风一样不可捕捉。每一分一秒,我要用双手捧住,用爱心抚摸,因为他们如此宝贵。垂死的人用毕生的钱财都无法换得一口生气。我无法计算时间的价值,它们是无价之宝!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伕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时间好比一把锋利的小刀棗用得不恰当,会在美丽的面孔上刻下深深的纹路,使旺盛的青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消磨掉;但是,使用恰当的话,它却能将一块普通的石头琢刻成宏伟的雕像。圣玛丽亚女校虽然已有五十年历史,仍是一块只会稍加雕琢的普通白石。随着时光的流逝,它也许会给尘埃染污,受风雨侵蚀,或破裂成片片碎石。另一方面,它也可以给时间的小刀仔细地、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刻成一个奇妙的雕像,置于米开朗琪罗的那些辉煌的作品中亦无愧色。这把小刀不仅为校长、教师和明日的学生所持有,我们全体同学都有权利操纵它。

  如果我能活到白发苍苍的老年,我将在炉边宁静的睡梦中,寻找早年所熟悉的穿过绿色梅树林的小径。当然,那时候,今日年轻的梅树也必已进入愉快的晚年,伸出有力的臂膊遮蔽着纵横的小径。饱经风霜的古老钟楼,仍将兀立在金色的阳光中,发出在我听来是如此熟悉的钟声。在那缓慢而庄严的钟声里,高矮不一、脸蛋儿或苍白或红润、有些身材丰满、有些体形纤小的姑娘们,焕发着青春活力和朝气,像小溪般涌入教堂。在那里,她们将跪下祈祷,向上帝低声细诉她们的生活小事:她们的悲伤,她们的眼泪,她们的争吵,她们的喜爱,以及她们的宏愿。她们将祈求上帝帮助自己达到目标,成为作家、音乐家、教育家或理想的妻子。我还可以听到那古老的钟楼在祈祷声中发出回响,仿佛是低声回答她们:“是的,与全中国其他学校相比,圣玛利亚女校的宿舍未必是最大的,校内的花园也未必是最美丽的,但她无疑有最优秀、最勤奋好学的小姑娘,她们将以其日后辉煌的事业来为母校增光!”

  闷热的夜,令人窒息,我辗转不寐。窗外,一道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使人悸恐。

  有个失恋的女孩,在公园里因为不甘而哭泣。一个哲学家笑道:“你不过是损失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他损失的是一个爱他的人,他的损失比你大,你恨他做什么?不甘心的人应该是他呀。”

  解答:你一定会说,这是什么烂问题,谁那么笨,花钱买罪受啊?可同样的情况换个场合,自己或许就做类似的蠢事。不少男女都曾经抱怨过他们的情人或另一半品性不端,三心二意,不负责任。明知道在一起没什么太好的结局,恨已经比爱还多,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他搅和下去,分不了手。说穿了,只是为了不甘,为了习惯,这不也和光临餐厅一样?

  解答:这又是一个超级蠢问题。可是,相似的事情却在人生中不断发生。做错了一件事,明知自己有问题,却死也不肯认错,反而花加倍的时间来找藉口,让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被人骂了一句话,却花了无数时间难过,道理相同。为一件事情发火,不惜损人不利已,不惜血本,不惜时间,只为报复,不也一样无聊?失去一个人的感情,明知一切已无法挽回,却还是那么伤心,而且一伤心就是好几年,还要借酒浇愁,形销骨立。其实这样一点用也没有,只是损失更多。

  解答:当然不会,这叫因噎废食。然而,有不少人却曾说:看现在的离婚率那么高,我都不敢谈恋爱了。说得还挺理所当然。也有不少女人看到有关外遇的诸多报道,就对自己的另一半忧心忡忡,不也是类似的反应?所谓乐观,就是得相信:虽然道路多艰险,我还是那个会平安过马路的人,只要我小心一点,不必害怕过马路。

  解答:当然不可能,外行不可能领导内行。可是,有许多人,对某个行业完全不了解,只听到那个行业好赚钱,就马上开起业来了。我看过对穿着没有任何口味、或根本不在乎穿着的人,梦想却是开间服装店;从不知道电脑怎么开机的人,就想在电子股上赚钱,结果道听途说,却不反省自己是否专业能力不足,只抱怨时不我与。

  解答:恐怕没有人会说:“对,我就是这样的孬种”吧。然而,我们却常常在不该打退堂鼓时拼命打退堂鼓,为了恐惧失败而不敢尝试成功。以华裔花样滑冰高手关颖珊在赢得2000年世界花样滑冰冠军时的精彩表现为例:她一心想赢得第一名,然而在最后一场比赛前,她的总积分只排名第三位,在最后的自选曲项目上,她选择了突破,而不是少出错。在4分钟的长曲中,结合了最高难度的三周跳,并且还大胆地连跳了两次。她可能败得很难看,但是她成功了。她的名言是:“因为我不想等到失败,才后悔自己有潜力没发挥。”就因为这样的韧性,在2001年里,她又打破记者们说她“单数年不会赢”的预言,再次赢得冠军杯。

  解答:不,不,不,谁会说是呢?然而我们却常说,等我老了,就要去环游世界;等我退休,就要去做想做的事情;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可以轻松了。我们都误以为自己有无限的时间与体力。其实我们可以一步一步靠近梦想,不必等有空时再接近它吧。如果现在就能一步一步靠近梦想与理想,我们就不会活了半生,却成为自己理想中最不想变成的那种人。

  你见过活着的珊瑚吗?它生活在幽深无比的海底。在海水的怀抱里,也只有在海水的怀抱里,它是柔软的。是柔若无骨的那种柔软,所有小小的触角都在水中轻轻地一张一合,似乎每一阵流水的波动都在柔柔地拨动着它的心弦。在寂寞宁静的海底,珊瑚就像是一个沐浴在爱情之中的女子,每一丝每一缕都是生命,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光彩。可是,如果采珊瑚的人出现了,如果那双习惯截取生命的手把珊瑚带走,毫不怜惜地把它带出水面,那么这时珊瑚就会变得无比的坚硬。在远离大海的灿烂的阳光下,珊瑚只是一具惨白僵硬的骨骼。

  有一种水獭,它有着令世界惊叹的美丽的皮毛。在阳光下,那是深紫色的,像缎子一样,闪烁着华美、神秘而又高贵的光泽。如果你在林间看到它,如果你看到它静静地栖息在水边的岩石上,你也会惊诧,造物主原来是如此的神奇,他竟然造出这样完美的有生命的宝石。可是水獭的美丽却给它带来了灭顶之灾。总有一些人类,想把它的皮毛剥下来,制成帽子,戴在某位绅士的头上;制成大衣,裹住某位淑女丰美的身躯。因为这样,水獭就可以变成金钱。于是,有人带着猎枪闯进了水獭的家园,在阳光下,他眯起眼睛,扣动了扳机。枪响过后,水獭死了。让人奇怪的是,水獭的美丽也消失了,躺在岩石上的只是一只平凡的水獭,它的皮毛干涩粗糙,毫无光泽。

  谁都知道麝香,那是名贵的药材,也是珍贵的香料,而实际上,麝香不过是雄麝脐下的分泌物而已。想要获得麝香,就必须捕杀雄麝。雄麝生活在密林深处,身手矫健,来去如风,如果不是一流的猎手,根本难以捕捉它的踪迹。而就是找到了雄麝,取得麝香也是极困难的事。有经验的老猎手说:“靠近雄麝时,千万要屏息凝神,不能让雄麝感觉到你的存在,否则,它会转过头来,在你射杀它之前,咬破自己的香囊。”

  六朝金粉、王谢侯府的秦淮,有太多的声色犬马,那不是二胡弦线上开放的花;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钱塘,有太浓的绮丽繁华,那不是二胡琴弓中跳动的律。纤道、乌篷、台门、廊棚,雨巷、石桥、茶肆、谷场,这才注定了二胡流浪的行脚。本不属于墨客骚人、显贵官宦,流浪的二胡注定只是在百姓黎民、俗子凡夫中开放的花,流淌的画;流浪的二胡天生就是贩夫走卒、商贾戏子开心时的道具,潦倒间的支撑。

  我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胡开始在江南流浪,我只知道当如水的月色浸淫深秋桂子,稠密的细雨婆娑河边芭蕉的时候;当多情的晚风掸拂台门石桥,散漫的炊烟缭绕乡野谷场的时候,二胡的流浪便开始了。当流浪的二胡宿命地遇上了那个人,它的流浪被无端地浓缩聚集了,被无限地扩散放大了。那个叫瞎子阿炳的人,象一个巫师,二胡遇上了他,从此便再也停不下流浪的步伐。

  《二泉映月》的音符如泉眼汩汩洇漫,我们知道那流浪着的该是一种无奈;《病中吟》的曲调如泪水缓缓流出,我们知道那流浪着的分明是一种悲凉;《良宵》的节拍如思念浓浓笼罩,我们知道那流浪着的更是一种彻骨的沧桑。不是二胡的流浪、音乐的流浪,那样的流浪是一个灵魂的流浪、一方土地的流浪,那样的流浪是一个时代的流浪、一个民族的流浪。

  譬如看见一只小鸟,在我的窗台上跳跃顾盼,抖动漂亮的羽毛冲着我叫了那么一声,甚至只有半声,尔后又匆匆飞走。譬如看见一个朋友久违的眼神和手势,看见一颗滚动在草叶上的露珠被风摔碎之前的最后一次闪耀,看见一群蚂蚁抬着一只蜜蜂在大地上缓缓行进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小心谨慎与肃穆庄严……总之,感动我的有时是一种声音,一种复杂的隐喻了生命幻象的声音;有时是一种色彩,一种沉重的、负载了诸多情感信息的色彩;有时是一种状态,一种含蓄的、超越了明示话语的状态。也有的时候,感动我的竟是一种细微、寻常得极容易被人忽略的场景,正如一群蚂蚁抬着一只蜜蜂的残骸亦惨亦烈地向前移动,最终,它们几乎全部移进了我的内心,默化成一曲悲壮的挽歌和一场永久的仪式。

  许多时候,我就是这样不可抗拒地被一些极小的事物感动着,被极小的感动润泽着。只是,我好像从来没有留心将每一次感动的具体根由进行仔细的探究,一条一款地罗列起来,为诱发下一次感动埋好伏笔。我想,谁如果真这么愚蠢地对待感动的话,那他就不可能拥有更多的感动了。感动是不能提前准备的,如同做梦一样,因此也没有必要在事后对它做一番精彩的归纳、总结或者赏析。

  我或许属于其中之一。故我想,感动是由于我深爱着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甚至比别人更留意也更钟情于它们。而这些美好的事物也仿佛是我的朋友和亲人,也同样爱着、留意着、钟情着我。我们永远保持着那种和谐友善、亲密真挚的联系,保持着深层的感情交流、碰撞与沟通。彼此间相互提醒、暗示,相互期许、关怀和给予。每次小小的感动都会洗净我灵魂中某个小小的斑点和污渍,每一次深深的感动都有可能斩断我性情中某一段深深的劣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感动使我的内心变得清洁、明亮、丰富而又宽敞,使我面对每一轮崭新的日出都能赢得一个全新的自我。

  德国人也来凑热闹,同样算了一笔帐。人生也以60年为标准,睡觉同样去掉20年,看电视、上网去掉13年,购物娱乐等活动排队浪费1年半,交通堵塞耽搁2年又4个月,打电线年,因对方无人接电线个月,参加竞选投票、游行,年轻时打架斗殴、成家后家庭吵架、有小孩后骂骂孩子等又去掉4年又3个月,找东西1年,看乱七八糟广告用掉2年,打官司浪费3年,上厕所1年……最后结果,真正用于工作学习的时间为9年8个月左右。德国人的细致认真劲在此真是得到充分的运用,他们的精确数字更让人大出冷汗。

  英国人也不示弱,跑出来猛按计算器。英国人说,上帝对我们说——英国人最狡猾,什么事都喜欢借着上帝的口气来发言——人的一生的正确计算方法应该是这样的,人的一生暂且定为100年,但处于战争时期的岁月忽略不计,处于睡眠状态的时间忽略不计,当政客骂娘喊口号或开会的时间忽略不计,偷情的时间忽略不计,向上帝祈祷时打瞌睡的时间忽略不计……最后,上帝认为,哪怕你是活到了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老头子,对不起,你的人生除去忽略不计的荒废年月,你还嫩得很哪,还仅仅是无知的少年时代!也就是说,你的人生岁月其实只有十来年!

  一条命,就可以专门应付现实的生活。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现代人最烦的一件事,莫过于办手续;办手续最烦的一面莫过于填表格。表格愈大愈好填,但要整理和收存,却愈小愈方便。表格是机关发的,当然力求其小,于是申请人得在四根牙签就塞满了的细长格子里,填下自己的地址。许多人的地址都是节外生枝,街外有巷,巷中有弄,门牌还有几号之几,不知怎么填得进去。这时填表人真希望自己是神,能把须弥纳入芥子,或者只要在格中填上两个字:“天堂”。一张表填完,又来一张,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条说明,必须皱眉细阅。至于照片、印章,以及各种证件的号码,更是缺一不可。于是半条命已去了,剩下的半条勉强可以用来回信和开会,假如你找得到相关的来信,受得了邻座的烟熏。

  一条命,有心留在台北的老宅,陪伴父亲和岳母。父亲年逾九十,右眼失明,左眼不清。他原是最外倾好动的人,喜欢与乡亲契阔谈宴,现在却坐困在半昧不明的寂寞世界里,出不得门,只能追忆冥隔了二十七年的亡妻,怀念分散在外地的子媳和孙女。岳母也已过了八十,五年前断腿至今,步履不再稳便,却能勉力以蹒跚之身,照顾旁边的朦胧之人。她原是我的姨母,家母亡故以来,她便迁来同住,主持失去了主妇之家的琐务,对我的殷殷照拂,情如半母,使我常常感念天无绝人之路,我失去了母亲,神却再补我一个。

  一条命,用来做丈夫和爸爸。世界上大概很少全职的丈夫,男人忙于外务,做这件事不过是兼差。女人做妻子,往往却是专职。女人填表,可以自称“主妇”(housewife),却从未见过男人自称“主夫”(househusband)。一个人有好太太,必定是天意,这样的神恩应该细加体会,切勿视为当然。我觉得自己做丈夫比做爸爸要称职一点,原因正是有个好太太。做母亲的既然那么能干而又负责,做父亲的也就乐得“垂拱而治”了。所以我家实行的是总理制,我只是合照上那位俨然的元首。四个女儿天各一方,负责通信、打电话的是母亲,做父亲的总是在忙别的事情,只在心底默默怀念着她们。

  一条命,用来做朋友。中国的“旧男人”做丈夫虽然只是兼职,但是做起朋友来却是专任。妻子如果成全丈夫,让他仗义疏财,去做一个漂亮的朋友,“江湖人称小孟尝”,便能赢得贤名。这种有友无妻的作风,“新男人”当然不取。不过新男人也不能遗世独立,不交朋友。要表现得“够朋友”,就得有闲、有钱,才能近悦远来。穷忙的人怎敢放手去交游?我不算太穷,却穷于时间,在“够朋友”上面只敢维持低姿态,大半仅是应战。跟身边的朋友打完消耗战,再无余力和远方的朋友隔海越洲,维持庞大的通讯网了。演成近交而不远攻的局面,虽云目光如豆,却也由于鞭长莫及。

  一条命,用来读书。世界上的书太多了,古人的书尚未读通三卷两帙,今人的书又汹涌而来,将人淹没。谁要是能把朋友题赠的大著通通读完,在斯文圈里就称得上是圣人了。有人读书,是纵情任性地乱读,只读自己喜欢的书,也能成为名士。有人呢是苦心孤诣地精读,只读名门正派的书,立志成为通儒。我呢,论狂放不敢做名士,论修养不够做通儒,有点不上不下。要是我不写作,就可以规规矩矩地治学;或者不教书,就可以痛痛快快地读书。

  假如有一条命专供读书,当然就无所谓了。书要教得好,也要全力以赴,不能随便。老师考学生,毕竟范围有限,题目有形。学生考老师,往往无限又无形。上课之前要备课,下课之后要阅卷,这一切都还有限。倒是在教室以外和学生闲谈问答之间,更能发挥“人师”之功,在“教”外施“化”。常言“名师出高徒”,未必尽然。老师太有名了,便忙于外务,席不暇暖,怎能即之也温?倒是有一些老师“博学而无所成名”,能经常与学生接触,产生实效。

  另一条命应该完全用来写作。台湾的作家极少是专业,大半另有正职。我的正职是教书,幸而所教与所写颇有相通之处,不至于互相排斥。以前在台湾,我日间教英文,夜间写中文,颇能并行不悖。后来在香港,我日间教三十年代文学,夜间写八十年代文学,也可以各行其是。不过艺术是需要全神投入的活动,没有一位兼职然而认真的艺术家不把艺术放在主位。鲁本斯任荷兰驻西班牙大使,每天下午在御花园里作画。一位侍臣在园中走过,说道:“哟,外交家有时也画几张画消遣呢。”鲁本斯答道:“错了,艺术家有时为了消遣,也办点外交。”陆游诗云:“看渠胸次隘宇宙,惜哉千万不一施。空回英概入笔墨,生民清庙非唐诗。向令天开太宗业,马周遇合非公谁?后世但作诗人看,使我抚几空嗟咨。”陆游认为杜甫之才应立功,而不应仅仅立言,看法和鲁本斯正好相反。我赞成鲁本斯的看法,认为立言已足自豪。鲁本斯所以传后,是由于他的艺术,不是他的外交。

  一条命,专门用来旅行。我认为没有人不喜欢到处去看看:多看他人,多阅他乡,不但可以认识世界,亦可以认识自己。有人旅行是乘豪华邮轮,谢灵运再世大概也会如此。有人背负行囊,翻山越岭。有人骑自行车环游天下。这些都令我羡慕。我所优为的,却是驾车长征,去看天涯海角。我的太太比我更爱旅行,所以夫妻两人正好互作旅伴,这一点只怕徐霞客也要艳羡。不过徐霞客是大旅行家、大探险家,我们,只是浅游而已。

  而我们大多数人的一生,其实只不过都在整日做着自己们必须做的事情。日复一日,渐渐地,我们对我们那么愿意做,曾特别向往去做的事情漠然了。甚至,再连想也不去想了。仿佛我们的头脑之中对那些曾特别向往去做的事情,从未也没产生过试图一做的欲念似的。即使那些事情做起来并不需要什么望洋兴叹的资格和资本。日复一日地,渐渐地,我们变成了一些生命流程仅仅被必须做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注入得满满的人。我们只祈祷我们千万别被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黏住了。果而如此,我们则已谢天谢地,大觉幸运了。甚至会觉得顺顺当当地过了挺好的一生。

  我想,这乃是所谓人生的真相之一吧?一生仅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凡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以一概不做的人,我们就不必太羡慕了吧!衰老、生病、死亡,这些事任谁都是躲不过的。生病就得住院,住院就得接受治疗。治疗不仅是医生的事情,也是需要病人配合着做的事情。某些治疗的漫长阶段比某些病本身更痛苦。于是人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一下子成了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到后来为了生命,最不愿做的事情不但变成了必须做的事情,而且变成了最愿做好的事情。倒是惟恐别人们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进而不愿意在自己的努力配合之下尽职尽责了。

  我们也不说道那些一生被自己不愿做的事情牢牢黏住、百般无奈的人了吧!他们也未必注定了全没他们的幸运。比如他们中有人一听做胃镜检查这件事就脸色大变,竟幸运地有一副从未疼过的胃,一生连粒胃药也没吃过。比如他们中有人一听动手术就心惊胆战,竟幸运地一生也没躺上过手术台。比如他们中有人最怕死得艰难,竟幸运地死得很安详,一点儿痛苦也没经受。忽然地就死了。或死在熟睡之中。有的死前还哼着歌洗了人生的最后一次热水澡,且换上了一套新的睡衣……

  我们必须做的事情,首先是那些意味着我们人生支点的事情。我们一旦连这些事情也不做,或做得不努力,我们的人生就失去了稳定性,甚而不能延续下去。比如我们每人总得有一份工作,总得有一份收入。于是有单位的人总得天天上班,自由职业者不能太随性,该勤奋之时就得自己要求自己孜孜不倦。这世界上极少数的人之所以是幸运的,幸运就幸运在——必须做的事情恰也同时是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大多数人无此幸运。大多数人有了一份工作有了一份收入就已然不错。在就业机会竞争激烈的时代,纵然非是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也得当成一种低质量的幸运来看待。即使打算摆脱,也无不掂量再三,思前虑后,犹犹豫豫。

  因为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我们整日必须做的事情,往往不仅关乎着我们自己的人生,也关乎着种种的责任和义务。比如父母对子女的;夫妻双方的;长子长女对弟弟妹妹的……这些责任和义务,使那些我们寻常之人整日必须做的事情具有了超乎于愿意不愿意之上的性质,并遂之具有了特殊的意义。这一种特殊的意义,纵然不比那些我们愿意做的事情对于我们自己更快乐,也比那些事情显得更值得。

  我们做我们必须做的事情,有时恰恰是为了因而有朝一日可以无忧无虑地做我们愿意做的事情。普遍的规律也大抵如此。一些人勤勤恳恳地做他们必须做的事情,数年如一日,甚至十几年二十几年如一日,人生终于柳暗花明,终于得以有条件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了。其条件当然首先是自己为自己创造的。这当然得有这样的前提——自己所愿意做的事情,自己一直惦记在心,一直向往着去做,一直并没泯灭了念头……

  我们做我们必须做的事情,有时恰恰不是为了因而有朝一日可以无忧无虑地做我们愿意做的事情。我们往往已看得分明,我们愿意做的事情,并不由于我们将我们必须做的事做得多么努力做得多么无可指责而离我们近了;相反,却日复一日地,渐渐地离我们远了,成了注定与我们的人生错过的事情。不管我们一直怎样惦记在心,一直怎样向往着去做。但我们却仍那么努力那么无可指责地做着我们必须做的事情。为了什么呢?为了下一代。为了下一代得以最大程度地做他们和她们愿意做的事。为了他们和她们愿意做的事不再完全被动地与自己的人生眼睁睁错过。为了他们和她们,具有最大的人生能动性,不被那些自己们根本不愿意做的事黏住。进而具有最大的人生能动性,使自己必须做的事与自己愿意做的事协调地相一致起来,起码部分地相一致起来,起码不重蹈自己

  最令人同情的是这样一些人——他们终于像放下沉重的十字架一样,摆脱了自己必须做甚而不愿意做却做了几乎整整一生的事情;终于有一天长舒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现在,我可要去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了。那事情也许只不过是回老家看看,或到某地去旅游,甚或,只不过是坐一次飞机,乘一次海船……而死神却突然来牵他或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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