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好词好句,有多少老师热衷并推崇这样的做法。时效如何?往往不能以老师自己的玄想为准,要看学生的成长怎样。铁皮鼓魏智渊老师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说:摘抄好词好句,会严重损伤孩子的写作能力。摘抄好词好句,行到哪里才是路?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程予东今天读大学二年级的学生来玩儿,他看到桌子上摆着学生的暑假作业,然后陷入冥想状,这里面一定是好词好句吧。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种凉意。想到了铁皮鼓老师魏智源曾经写过的一篇文章,摘抄好词好句,会严重损伤孩子的写作能力。作家舒婷曾经写过文章,说自己成年后,花了许多精力,才一点点地把学生时代那种好词好句式的作文训练排除出去了。这真的是在排毒啊。
看到这些本子,他为什么朝这个方面去想呢?如果自己没有切身的体会,哪里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回想以往,自己也确实让他们摘抄过所谓的好词好句吧。为什么摘抄呢?因为自己对一种说法深信不疑,那就是老师的语言再富有,也不能传给学生,学生写再多的作业也不能提升自己的作文表达水平,要想提升作文表达能力,非得借助于阅读不可。可是学生阅读现状怎样呢?堪忧。那就退而求其次,不读整本的书,就去读时文,把时文中的好词好句摘下来,读赏结合,日积月累,内化自己的表达。相信不少老师这样做过,而且一直到现在还乐此不疲。想的都是无限美好。实际情况怎样呢?学生的长进和自己的期待总是相隔甚远。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呢?
后来无意中看到上海特级教师余党绪老师和《收获》杂志的编辑叶开先生的对话。余老师认为我觉得读书可分三个阶段。第一句话就是连滚带爬地读。连滚带爬,有两层含义,一要读得开心,二是不必字字落实,句句较真,借用陶渊明的话,就是“好读书,不求甚解”。第二个阶段,叫“绞尽脑汁地想”。让一本书进入我们的精神世界,那就需要深度的思考。没有思考的阅读,其效益是值得怀疑的。第三个阶段,我称之为“挖空心思地用”。要将文本资源转化为自己的精神与文化资源。“用”可以反作用于“读”,只有尝试去“用”,阅读才可能进一步走向深入。这个“用”指的是要让作品尽可能参与自己的语言表达与生活实践。
大量阅读的提法不独余老师独有,铁皮鼓老师魏智渊、北京十一中的李希贵校长、清华附小窦桂梅校长也倡导海量阅读。叶开老师提议:我们应该在长期的阅读中,找到一个你特别喜欢的作品或作家。不一定是什么四大名著或者李白杜甫曹雪芹,关键是要找到一部特别喜欢的作品。魏智渊老师也赞成这样的做法。很多老师趋同这样的看法,认为孩子读书关键不在数量,而在于质量,在于把一本书反复读精透。
我们不够长进的问题根源在于我们不是海量阅读,不是深入研读自己喜欢的作品作家,而是随机随性,学生所得都是碎片化的。缺乏足够数量的阅读,老师在写作上又对他们强化训练,结果会是什么呢?
被迫写作,无东西可写。不是真的没有东西可写,而是缺乏对丰富的生活的敏感性,海量阅读原本是训练这种敏感性的最好的方式。被迫写作的另一个弊端是形成僵化的写作套路,从而损害写作能力,甚至损害思维和大脑本身。
上课老师如此,课外作文辅导有过之无不及,他们多是提供集中范式,把孩子的思维装入有限的几种模式中去。一旦这种写作持续下去,孩子将丧失或彻底丧失生动地表达自己思维的能力,僵化的写作,反过来会损害孩子的思维,损害孩子的自尊,使写作成为了心灵的镣铐。
即使我们知道海量阅读和深入选择自己喜欢的作品或作家是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是一旦落到实际,就会有诸多障碍,阅读和写作都是慢的,当慢遭遇快和效率提升的时候,它往往是被排挤的,大家宁可让孩子多做两道题,提升看得见的分数也不愿意他们静下来读什么课外书。你强调教育要着眼于未来十多年,他们会理直气壮地回你,我们眼下都过不好,哪有心力顾及将来,对于不可见的事情,他们会暗示自己,意外和明天,谁知道哪一个提前到来。
当走此路颇困乏的时候,也看到了萍老师的做法,她推崇时鲜的,有活力的语言,推出自己摘录的100语段,阅读之后,你会发现语句富有诗意,有丰饶的美感。不少句子来源于余秀华和郭敬明。可以说,萍老师也是选择了自己欣赏的作家来阅读的,闪光的金句自己备存,琢磨,赏析。她写的很多片段式的文字,入心、温情、动人,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如此说来,学生只在老师的授意下摘录一些句子,以应对任务只能是相伤行为。阅读海量不足,在有限的时间里选择自己欢喜的作家作品,深入探问表达之妙,从而内化自己,自模仿启程,渐渐形成自己的表达个性,这样的做法是可行的,未来也是值得期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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