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上“2012新安读书论坛”的讲台时,观众席中一阵沸腾,热烈的掌声表明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绝不亚于任何当红明星。的确,他在很多人心中就是哲学家、作家、散文家、学者,他的作品被无数人奉为经典和心灵鸡汤,让人的心能找到慰藉和归宿。而在私下里,他却是一位慈爱的父亲,谈及女儿时的兴奋,让人感动。8月17日晚9:00,本报记者在等候许久后,终于等来了与周国平的面对面,听他畅谈“幸福的哲学”,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合肥晚报:去年,白岩松出了本书叫《幸福了吗》,今年,您也写了一本书叫做《智慧引领幸福》,这次您主讲的主题也叫做《幸福的哲学》,最近几年,幸福已经成为热点话题,在您看来,这是为什么?
周国平:应该说是缺什么补什么吧,近些年来,中国的经济发展很快,但人们的幸福感并没有随之而增长,甚至很多人感觉幸福感下降了。我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因为最近做讲座比较多,主办方希望我谈这个问题。但实际上,幸福在哲学里面是一个重要问题,很多哲学家都谈到过。
现在政府经常会打造“幸福城市”,但并不知道老百姓真正的幸福在哪里。我曾经发过一个微博,有人在争论,到底政府是应该把“蛋糕”做大?还是把“蛋糕”分好。我认为这是一个假命题,既不是要把“蛋糕”做大,也不是要把“蛋糕”分好,而是应该放手让老百姓自己做“蛋糕”,做出的“蛋糕”,政府要保护它,不让它被抢走。
周国平:我不完全反对幸福量化,现在关于国民幸福指数的研究很多,规定一些指标,一些项目,而且都是定量的,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计算幸福指数可以用来参考,但不能太过于细化。
周国平:还是帮我理清了思路,从哲学和幸福的关联来说,结合点还是价值观问题。
通过哲学来思考人生问题,哪些是人生中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想明白这些会让一个人的心态变得比较好。
周国平:我觉得幸福对于人来说无非就是两点:做你喜欢做的事,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两点,我现在都拥有,所以我觉得我很幸福。
合肥晚报:很多人被您感动,是因为《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到后来的《宝贝,宝贝》,那在您的生命中,“父亲”这个头衔,对于您有怎样的意义?
周国平:很多人问过我,你最看重的身份是什么?哲学家、学者、作家、散文家?我说,我都不在乎,这些头衔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有一个身份我是最看重的——就是父亲。我觉得真是当爸爸给我的启发是最多的,都超过我做学问了。我觉得我成为了所谓的作家也好,哲学家也好,学者也好,都是很偶然的,那个不重要。我就是不当作家,我可能也很喜欢写东西,那后来我的作品畅销了,这是很偶然的,我觉得这都不重要。但是只有当了父亲,我才会觉得我人性中最丰满最强烈的东西被激发出来了。
合肥晚报:那作为一个父亲,您能给现在的年轻父母支支招吗?怎样的教育对孩子最好?
周国平:我自己的体会就是,孩子小的时候,你要舍得花时间,现在很多父母觉得是为孩子好,在外面拼命地赚钱,为孩子奋斗,把时间花在所谓的工作上。我觉得相对来说,这个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在年幼的时候,他要得到爱,这种爱不是抽象的,就是要父母舍得花时间陪他玩,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这种家庭的亲情,对孩子的心灵有特别大的帮助。一个家庭,如果经常充满着欢声笑语,那这个孩子的身心就会特别健康,然后等孩子大一点之后,要保护孩子,尽量少受应试体制的迫害,至少不要当应试教育的合谋者。
合肥晚报:您曾经说过,您读书只读经典,那么对于现在的流行文学作品,是不是就不会去读它?
周国平:(想了一下)那我可能真的没怎么看过。中国的作家我看得很少,不过像史铁生、余华这样的作家,我很欣赏,他们的小说我看过。但是确实看得很少,因为中国的文学作品太多,你要是想从里面去找一个好的,可能要花大量的时间在那些不好的平庸的作品上面,然后才能碰到一个好的。但是经典的东西,它已经是历史和时间选择出来的了,是很有把握的。
周国平:我正在整理尼采的翻译,我原来翻译了不少东西,但是都没有整理出来,都在电脑里面,我现在在校订,准备出版。
周国平,1945年生于上海,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当代著名学者,哲学家,散文家,作家。著有学术专著《尼采:在世纪的转折上》、《尼采与形而上学》,散文集《守望的距离》、《各自的朝圣路》、《安静》、《善良丰富高贵》、《何来何往》,纪实作品《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岁月与性情》、《偶尔远行》、《宝贝,宝贝》,随感集《人与永恒》、《风中的纸屑》、《碎句与短章》,诗集《忧伤的情欲》,以及《周国平人生哲思录》、《周国平人文讲演录》等,译有《尼采美学文选》、《尼采诗集》、《偶像的黄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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