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于丹之后今夜轮到了罗振宇

2018-06-18 03:02:32  阅读 95 次 评论 0 条

  制片人出身的他,熟悉这样熬夜的感觉。最长一次记录,是他在央视当315晚会总撰稿时,整整四天四夜没有合眼,喝掉了两箱红牛。

  五天前,罗振宇匿身上海一家酒店中,对演讲内容做最后的筹划。在当天“得到”上的例会直播中,他胡子拉碴,发际线似乎又高了一分。

  他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从容自如,在跟罗永浩的“长谈”中,罗振宇说,在跨年演讲上台前,他几近崩溃。

  罗振宇上一次做这样大规模的演讲,是002号知识发布会。他讲了一本名为《盗火》的书。书名取自希腊神话--普罗米修斯因为从宙斯那里,盗取了太阳车的火种,交给人类,结果他被绑在高加索山上接受惩罚,被宙斯派来的鹫鹰啄食内脏。

  罗振宇一直在做所谓的知识界的“盗火人”。用他的话说,是要把供奉于殿堂之上的知识,搬下神坛,用你我都能听懂的语言,转述出来。

  这听起来简单,但能坚持下去的人少之又少。在2017年的知识付费风口上,同样是靠嘴皮子吃饭的罗永浩、Papi酱,都因为精力不够,不得不将自己的付费专栏和知识社区停更。

  罗振宇之所以脱颖而出,得益于他在“第一财经”做主持人的经历。在“中国经营者”栏目的结尾评论中,他能把结束语说得跟相声贯口一样,连贯到让后期剪辑无从下刀。

  在做《罗辑思维》视频节目时,他可以不用提词器,只拿一份提纲,连续录制六七个小时。只要一个地方说得不顺口,直接从头开始录制。

  连续五年的早上60秒语音,罗振宇几乎从未缺席。语速、语气、停顿,样样都要把握得恰到好处,一条语音背后,是三十到四十次的尝试。

  这样的转述从一开始就遭到传统知识阶层的强烈反抗,一直延续到“得到”App上,最典型的质疑是“吃别人嚼过的馒头,怎么可能香呢?”

  罗振宇则把他做的“得到”看作一种新的学习工具。他认为,这种新工具的出现会将人群一分为二。

  他在央视当临时工时,计算机开始在中国普及。他就把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会打字的,一种是不会打字的。自己和过去暮气沉沉的媒体人,一下成为了两代人。

  罗振宇之所以下决心做《罗辑思维》的脱口秀,是因为5D Mark III型号相机这一工具的出现,让他不必购买500万的摄像装备,一台相机就能轻松录制节目。

  同样,罗振宇把自己做的App“得到”看作一种工具。“得到”里不生产新的知识,只是把一本书、一种理论、一段思考等已有的知识,经过自己总结出的“投影、弹幕、连接件”等一套心法,压缩到半个小时以内,用口语的形式交付给用户。

  如果说,普罗米修斯的盗火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话,罗胖的盗火,则全然是一门生意。卖月饼、霸王餐、相亲、“事先不告诉你是什么”的图书包、史上最无理的会员募集……一个又一个社群活动,让外人觉得妖风阵阵,但罗友们却乐在其中。

  在“互联网思维”、“社群经济”、“U盘化生存”,“爱智求真”的旗帜下,这批初期用户中,罗振宇积累了第一批铁杆用户,既有大批后来持续追随着的创业者,也不乏微商、大学生、和尚、骗子等“异类”。

  在第一次跨年演讲中,罗振宇专门讲了两只“妖”股--暴风和乐视,把他们称为“商业的新物种,并在第二年演讲中说:“我不希望他死,我希望他成,因为他成了之后,等于他用成本和经历为我探了一条路。”这也成为了黑粉认为罗辑思维不道德的“铁证”。

  罗振宇说,他想帮这一代商人,建立属于自己的道德自信。甚至在面对公益界的演讲中,他也敢亮出“商业是最好的公益”这一观点,引起当场公益人的一片哗然。

  今年三八妇女节,罗振宇做了最后一期视频节目,宣布视频版的《罗辑思维》告一段落,全面开启音频模式。虽然《罗辑思维》节目依然免费,但只在“得到”App上更新。

  没有了视频节目看的观众,开始怀念起当年“互联网拜物教”的罗振宇,即使过了9个月,罗振宇微博下面仍能连续看到这样的热评:

  对于这群为过去节目唱挽歌的用户,罗振宇根本来不及过多解释。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认知,而对于认知不在一个维度上人,多说无益。

  作为一个时代的标志,罗振宇生怕自己赶不上用户进步的速度。他说他要做知识的游牧民族,哪里水草丰美,就到哪里栖息,秉着勇猛精进的修行法门,在时代的前沿拼命狂奔。

  “我的认知,要是对你有用,那最好不过;如果你只想看看,请付钱;如果你骂我,我不在乎。”

  学者、知识分子、读书爱好者都担心:“不看原著,学到的不就是二手知识了吗?”。

  面对批评,罗振宇反问道:“哪个原著不是二手知识?不是混杂了一系列前人的知识和所学所闻混搭出来的?这是人类世界知识的基本状态好不好!”

  如果说,“二手知识”只是一个伪命题的话,罗振宇深知一个事实--大多数人其实是不读书的。

  二十年前的《读者》《青年文摘》上,就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中国成年人平均每人每年读4本书,以色列是64本,俄罗斯是55本……”这样的统计流传多年,版本各异,真实性可疑,但不妨碍它们都指向一个事实:我们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热爱读书。

  在《十三邀》的访谈中,罗振宇直白地说:“互联网时代,书是可读可不读的。”他说,“互联网把读书还原成了一个最原本的东西,无非是社交。”

  他的节目经常被批评不严谨,但罗振宇凭借着庞大的阅读量和宽广的知识结构,上能讲至社会阶层分化、反腐、医疗、教育问题,下能讲到高利贷、地沟油、费马大定理……用户愿意花费十分钟,甚至四十分钟,听他娓娓道来,然后再拿出去跟别人吹牛。

  不得不承认,相比于严密如数学计算的推理,罗振宇自圆其说的观点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够用。鸡蛋虽然好吃,但也不必非要认识下蛋的母鸡。

  每隔一段时间,市场都会呼唤这样的“大思想”、“新解释”的到来。过去三十年里,和罗振宇有类似经历的还有两人--纸质出版时代的余秋雨和电视出版时代的于丹。

  关于余秋雨,社会曾流传过一个笑话:上海扫黄,警察查处的小姐包里有三样东西--口红、避孕套和余秋雨《文化苦旅》。

  余秋雨的走红是社会大转型时期,知识大众迫切地需要一种自己熟悉的文化,来抚慰千禧年到来的不安感。余秋雨开创的“文化大散文”,构思精巧,对仗恢弘,但也遭遇回避苦难和售卖心灵鸡汤的非议。

  不可否认余秋雨勤奋,又有着很强的时代敏锐性。有评论说:“余最让人佩服的是他的概括和辨析能力,晓畅明白,干净利落,入木三分,绝不拖沓。”从某种程度来说,罗振宇对时代认知的敏锐度,总结能力和对概念的包装及兜售能力,依稀能看到余秋雨的影子。

  在经过诸如《读者》、《青年文摘》的报刊杂志的不断普及后,心灵鸡汤终于进入了电视这一大众媒介中。因为中国超高的电视普及率,配合央视强大的宣发资源,于丹的爆红“颠覆”了中华书局的盈利局面。

  据罗振宇在节目中说,《于丹心得》的利润,是中华书局自新中国成立后,挣的所有钱的总和。

  而于丹讲的论语、庄子,如果较真来看,“严谨”二字根本谈不上,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这不妨碍于丹在《百家讲坛》上,请全国人民“喝鸡汤”。鸡汤文化不知何时兴起,但如果要选个祖师爷,于丹绝对榜上有名。

  其实余秋雨、于丹身上有非常商业化的一面,但精英知识分子的面貌却让他们格格不入。罗振宇比余秋雨、于丹幸运的是,虽然争议一样,但他生逢其时,找到了创业这个机会来蜕变自己,直接成为一个商人,摆脱了身份冲突。

  而且,创业对人的进化和锤炼,跟没有创业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罗振宇能够跟余秋雨和于丹不一样的地方,他不仅自己在当“网红”,也能把公司带到独角兽的高度。

  今 年,道琼斯公司的(《华尔街日报》的母公司)高管们专程跑到郎家园,对“得到”公司进行实地考察。在听了罗振宇芜湖口音的英文介绍后,连连称赞“Amazing!Amazing!”

  罗振宇还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不做英文版的“得到”?就是因为美国人没有中国人勤奋,没有这样一批对自己不满意、永远要赢、永远想知道更多东西的人。

  对这批处在上升期人群,最佳的描述就是“中产阶级”。罗振宇今年跨年演讲题目是《中国式机会》,背后就是中产阶级对知识和成功的渴望和焦虑,也正是这群人,成就了罗振宇的“中国式机会”。

  “得到”的CEO脱不花向新榜透露,今年的跨年演讲罗胖会分享那些对于北上广深的这种一线城市,闻所未闻但已经发展很大的商业模式。

  罗振宇自己说:“今年遇到了一个急转弯,这个急转弯,我们要描述,我们要解释。而解释的最终落点,就是中国式机会,一个只属于中国人的,一个植根在这片土地上的独特的人生、商业和创新机会正在我们周围浮现,这就是今年跨年演讲的主题。”

  演讲第一年的水立方,冷风中揣着手、穿着军大衣的票贩子,发现潜在买家后,就从棉袖中掏出一叠门票:“买票吗?演讲的。”

  到了第二年,深圳春茧体育场外,通往会场的必经之路上,穿着皮夹克、操着广东腔的小哥,见人第一句话就是:“票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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