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之美|跟随众多文学名家一起感受文学中的厦门

2018-06-24 01:01:23  阅读 121 次 评论 0 条

  “此地背山面海,风景佳绝,白天虽暖,夜却凉。四面几无人家,离市面约有十里,要静养倒好的。”1926年9月4日午后,从上海乘船抵达厦门,当天夜里,他就在信里迫不及待地向远在广州的“广平兄”详细介绍一路见闻,对于自己即将任教的大学,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后来,在写于厦门的110多封信里,恋爱中的鲁迅事无巨细地“汇报”自己的工作与生活,尽情倾诉心中的喜怒哀乐,《两地书》原本无意为文,却成了冷竣的鲁迅生命中少有的温暖文字,更为我们留下许多关于厦门的诗意书写。

  “要静养倒好的”,离开北京,身边只有林语堂、孙伏园、川岛等少数几位老友,鲁迅是寂寞的。但这寂寞也成全了他,他写出《朝花夕拾》的后五篇,开始写令人神往的《眉间尺》(后改名《铸剑》)。每月四百大洋的薪水和美丽而宁静的环境,无疑是他安心写出优秀作品的有力保障。

  “有山有海有大学”,从上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厦门吸引不少外地作家前来,如:鲁彦、许钦文、汪静之、郁达夫、田汉、巴金、艾芜、谢冰莹、施蛰存、林庚等,他们留下的文章,或写人,或记事,或绘景,给厦门乃至福建的文坛带来新文学的视角和笔法,令人耳目一新,至今读来,仍口有余香。天仙旅社主人,以“博闻多识行径奇特”让郁达夫赞不绝口,这位“士而隐于商”的儒商,给了大作家写作的灵感,也使这位在厦的生意人声名远扬。

  1949年之后,海峡两岸处于对峙状态,厦门成了全中国关注的海防前线。于是,一批又一批著名作家来到厦门采访、慰问。到了1963年,一批以厦门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先后问世,不少是影响全国的名篇,其中有冰心的《还乡杂记》、郑振铎的《移山填海话厦门》、杨朔的《厦门港的风浪》和刘白羽的《这里永远是春天》等。

  在表现厦门的作品中,尤以郭小川的长诗《厦门风姿》影响最大。“凤凰木开花红了一城,木棉树开花红了半空”,“五老峰有大海的回响,日光岩有如鼓的浪声”,诗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是祖国的一角,却凝聚了祖国的多少豪气。”

  1956年12月,《小城春秋》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第一版就印了10万册。作者高云览没有看到新书问世,他于半年前因病辞世。但这并不影响读者对这位厦门土生土长作家的崇敬。这部长篇小说的成功之处除了主题的积极性、人物形象塑造的鲜明生动性外,其中出色的情景描写也让人过目难忘。多年以后,鲁迅文学奖得主、《小镇上的将军》作者陈世旭坦承:“我对厦门的最初印象来自小说《小城春秋》,其中你死我活的故事记不真切了,倒是记住了一个细雨沥沥、海腥飘摇的渔岛小城。”

  舒婷是厦门知青作家的杰出代表,以《致橡树》《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神女峰》等一系列“朦胧诗”闻名全国。诗歌之外,舒婷还写了大量赞美家乡的散文和随笔,2007年10月,她专为生活了几十年的鼓浪屿写的《真水无香》出版,这本饱含深情的散文集一出版,立即赢得广大读者的喜欢,一印再印,几乎成了“上岛指南”,其中浓郁的人文关怀强化了人们对琴岛的美好想象。

  厦大作为世界著名的大学,这里的作家更是层出不穷。新时期以来,郑朝宗的学术随笔、易中天的城市文化“品读”,朱水涌的高校文化漫谈,都予人惊艳之感。易中天对厦门“温馨”的定位,激发众多游客对这座海上花园的向往。

  当然,厦大的学生里也不乏优秀的作家和诗人,如刘再复、陈慧瑛等,余光中更是其中突出的一位,《浪子回头》是对厦大求学日子最真挚的回望。

  进入新世纪以来,在厦门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须一瓜异军突起,“左手新闻,右手小说”,所创作的小说《淡绿色的月亮》《雨把烟打湿了》《太阳黑子》等为她赢得全国一线作家的美名。须一瓜执著关注这座城市平民百姓的悲欢,“她的处理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评论家贺绍俊说,“她把我们引向一个洒满阳光的爱与善的世界。”

  十年前,陈丹青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厦门有点意思,出人才,这些人才不爱张扬,默默做自己的事,结果都做成了。”的确,厦门的作家也是如此,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精益求精打磨作品,不求名却声名远播。

  记得还是去年躲在厦门岛上的时候,被供在图书馆楼上的一间屋子里。白天还有馆员,钉书匠,阅书的学生,夜九时后,一切星散,一所很大的洋楼里,除我以外,没有别人。我沉静下去了。寂静浓到如酒,令人微醺。望后窗外骨立的乱山中许多白点,是丛冢;一粒深黄色火,是南普陀寺的琉璃灯。前面则海天微茫,黑絮一般的夜色简直要扑到心坎里。我靠了石栏远眺,听得自己的心音,四远还仿佛有无量悲哀,苦恼,零落,死灭,都杂入这寂静中,使它变成药酒,加色,加味,加香。这时,我曾经想要写,但是不能写,无从写。这也就是我所谓“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我由上海回家后,正和我鼓浪屿那同学的妹妹相恋,她生得确是其美无比,但是我俩的相爱终归无用,因为我这位女友的父亲正打算从一个有名望之家为他女儿物色一个金龟婿,而且当时即将成功了。我们结婚之后,我一直记得,每逢我们提到当年婚事的经过,我的妻子(注:指廖翠凤)就那样得意地哧哧而笑。我妻子当年没有身在上海,但是同意嫁给我。她母亲问她说:“语堂是个牧师的儿子,但是家里没有钱。”她坚定而得意地回答说:“穷有什么关系?”

  我要到鼓浪屿新娘家去“迎亲”,依照风俗应当如此。新娘家端上龙眼茶来,原是作为象征之用,但是我全都吃了下去。举行婚礼时,我的伴郎谈笑甚欢,因为婚礼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为了表示我对婚礼的轻视,后来在上海时,我取得妻子的同意,把婚书付之一炬。我说:“把婚书烧了吧,因为婚书只是离婚时才用得着。”诚然!诚然!

  丙子冬初游厦门,盖自日本经台湾而西渡者,在轮船中,即闻厦门天仙旅社之名,及投宿,则庐舍之洁净,肴馔之精美,设备之齐全,竟有出人意料者,主人盖精于经营者也。居渐久,乃得识主人吕君天宝,与交谈,绝不似一般商贾中人,举凡时世之趋向,社会之变动,以及厦埠之掌故,无不历历晓,较诸缙绅先生,识见更远大有加。噫矣,吕君殆士而隐于商者耶?畅谈之余,吕君复出近编之特刊一种相示,珠玑满幅,应有尽有。自古指南导游名著中从未见有包涵如此之博且富者,是吕君又为一特具异才之著作人矣。达夫从事文笔廿余年,踪迹所至,交游亦几遍于全国,而博闻多识行径奇特如吕君者,尚未之见。喜其新作之成,且预料其事业之将更日进也,特为之序。丁丑元月郁达夫书。

  五老山峰在暗蓝的夜空下面,像人立的怪兽,月亮把附近一长列的沙滩铺上了银,爬到沙滩来的海浪,用它的泡沫在沙上滚着白色的花边。

  剑平来到岸边一棵柏树下面。站住了,望着海。蓝缎子一样飘动的海面,一只摇着橹的渔船,吱呀吱呀摇过来,船尾巴拖着破碎的长月亮。夜风柔和得像婴孩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人的脸。

  海上是无风的夜,大月亮在平静的海面上撒着碎银。四个人轮流着划,小木桨拨开了碎银,发出轻柔的水声。

  月光底下,鼓浪屿像盖着轻纱的小绿园浮在水面。沿岸两旁和停泊轮船的灯影,在黑糊糊的水里画着弯曲的金线月

  厦门的可爱之处,除风景优美外,还有讨人喜欢的气候和天气。这里没有祁寒酷暑,但也不是四季如春……严格地说,这里只有冬夏两季,脱了毛线衣,就要换上单衫。可贵的是,冬天虽冷,冷不到冻了手脚;夏天也热,热不到夜里睡不着。天气更是出奇的好,特别是在秋季,连续几十天不下雨是常有的事。这会叫人想起英伦三岛,那儿的秋冬两季十有九天非雾即雨,偶然来了个大晴天,满街的人都奔走相告,面有喜色。厦门的晴天只是家常便饭,所以英国人到这里格外高兴,由于气候和天气合宜,岛上一年到晚草木不枯,红花绿叶四季可见。地处亚热带,不知名字的奇花异草触目皆是,夏天你到南普陀一带散步,那无数玉立如华盖的凤凰木,上面开着密密麻麻的小红花鲜艳好看极了,单就这一种就够你欣赏不尽,其余不必多说。

  闽南人的性格原本是比较豪爽的。难得的是厦门人在豪爽的同时还有温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厦门市民开始觉得大声吆喝不太文明,也觉得不该给这个城市制造噪音。因此他们学会了小声说话,也较早地在岛内禁止鸣笛。所以厦门岛总体上是比较安静的,尤其是在鼓浪屿。白天,走在鼓浪屿那些曲曲弯弯、高低起伏的小路上时,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有时则能听到如鼓的涛声。入夜,更是阒然无声万籁俱静,惟有优美的钢琴声,从一些英式、法式、西班牙式的小楼里流溢而出,在小岛的上空飘荡,使你宛若置身于海上仙山。

  有此温馨美丽的并非只有鼓浪屿,而是厦门全岛。如果说,鼓浪屿是厦门岛外的一座海上花园,那么,这样的花园就散落在厦门岛内各处。漫步厦门街头,你常常会在不经意中发现某些类似于公园的景观:茂密的林木,裸露的山石,可以拾级而上的台阶。住在这种环境中的人家,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岛儿的歌唱,闻到窗外清风送来的植物的味道。那些住在海边的人家则有另一种享受:随便什么时候推开窗户,一眼就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和湛蓝的大海。

  楼下,立刻爆起好几个人跺脚的大笑声,大人的小孩的都有,就在三楼。我探身低头一看,三楼屋子,看到几只大脚小脚在欢快地跳着。视线被挡住了。

  疯子!一家疯子!每次火车开过,都有人抢时间大声问火车娶老婆没有,火车当然要呜了,在本地话里,呜,就是有的意思,所以,这家人就快笑抽筋了。有时候抱在一起跳脚笑,楼都要笑倒了,不是疯子谁这样啊!

  对厦门的爱 “永永远远”乡恋是一缸陈年老酒,历久弥新。行旅天涯的日子,每当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想起那里山川的风姿韵致、乡音的恬柔缱绻,那里的布衣知交、淡泊知己,他们总牵系着我的游魂、我的野梦、我的多思多感多情多忆的心。”

  她生于新加坡,祖籍中国厦门,在已出版的22部文学著作、750余万字文章中,百分之百的文字与祖国脉息相连,90%以上、约650万字则是抒写着故乡。

  民族英雄陈化成将军嫡系五代孙,祖父、外祖父、父亲皆为知名爱国华侨的身份,让她的文字散发出清澈的爱国主义光芒,一位海外赤子对祖国深厚的情感和向往,异乡游子对乡土的思念和忠贞报效之情跃然纸上——她叫陈慧瑛,著名归侨女作家。

  陈慧瑛,归侨女作家,现任厦门市陈化成研究会会长、中国散文诗学会副会长、福建炎黄研究会副会长、厦门大学兼职教授等。已出版22部著作。散文集《无名的星》获国家最高文学奖,诗《盼香港回归》获文化部“文华奖”。《梅花魂》、《竹叶三君》、《旧邻》等338篇散文作品被选入大、中、小学课本和256种文集。

  陈慧瑛的作品,从《无名的星》《展翅的白鹭》《厦门人》,到《月是故乡明》《归来的啼鹃》《春水伊人寄相思》《随缘》,再到《梅花魂》《一花一世界》《有一种爱叫永远》《心若菩提》……故乡厦门,无处不在。

  在她心里,厦门就像一块永久的文化胎记,化作其文学作品的精神血脉,成为其散文作品绚丽的圆心,构成了特定的精神符号和艺术喻体。38年如一日,陈慧瑛在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利用业余时光笔耕不辍,讴歌祖国的锦绣河山,全方位地展现厦门人文风光。对厦门,陈慧瑛很执着地爱着。这种爱,被她定义为“永远的爱”。

  对鼓浪屿的眷念永不止息鼓浪屿是我一想起来,就觉得亲切、温暖、心安的所在。我与她的连接,是今生永不可能断开的。她是“家”,即使远隔千里,眷念永不止息。

  曾获冰心儿童文学奖的厦门本土女作家李秋沅,她是鼓浪屿的女儿,写作时,这座带给她纯美童年的小岛,时时浮现在她脑海中,丰富那些纸上的生命。李秋沅说,鼓浪屿人的风骨,是她写作的激情来源、创作源泉;东西方文化在这座岛上的交融、碰撞、共通,与众不同的地域特色,带给她更多憧憬和梦想。以故乡为背景,她的灵感源源不断。

  在李秋沅心里,鼓浪屿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是一个想起来就觉得亲切、温暖的所在。美华海滩的潮声,爬满藤蔓的老别墅,“三一堂”的钟声,永远留存在记忆里的时光。鼓浪屿,已融入她的生命之中,成为她的一部分。作为写作者,只有贴近故乡时,笔下所流露的情感,才更真切。

  深情抒写特区建设者情怀厦门,一个用最美风景才能表达的地方;一个用最美文字才能叙述的城市;一个用最美颜色才能渲染的花园;一个用最美音符才能抒情的海域……

  初中毕业后的谢春池自愿到福建龙岩上杭县湖洋公社插队,在那里一呆就是十个年头。直到1989年8月才回到故乡厦门。1995年秋,市文联党组构思由本土作家创作一部厦门经济特区建设15周年长篇报告文学的工程。身为厦门人,他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向市文联领导毛遂自荐,在1995年底的省文艺创作会上,郑重接过了任务。

  创作《白鹭之旅》,最难的就是把新闻报道转换成文学形式,为此谢春池夜以继日,写作到凌晨成为常态,甚至劳累到病倒。这样的辛劳,谢春池说,并不是为了成名成家,而是因为他深爱着脚下这块土地,希冀能为后人留下一些记录。

  血脉早已融入这座城对厦门的所有爱恋,从我踏上这块土地的那一刻起。如果问我为什么爱着这块热土,那么我会回答:早已将自己的血脉融入这座城市,吾心安处是故乡。厦门,作为我的第二故乡,我于此寻到温暖,找到归宿,获得心安。

  厦语电影,对现在的厦门人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即使在很多老厦门的记忆里,这段厦门电影人曾经辉煌的流金岁月,也已经变得模糊。80后作家黄宁以新厦门人的谦虚姿态,沉入这段历史,挖掘出一个个光彩照人的人物影像,以长篇小说《旦后》,还原了这一华语方言电影被湮没的往事。他说,自己早已将血脉融入这座城市。

  在黄宁看来,厦语电影是华语方言电影中唯一以城市命名的,厦门的城市知名度享誉海外,厦门人应当为此感到自豪。厦语电影尚未被大众所了解,有种使命感催促着他把这段历史用文学的方式还原。对厦门这座城市的热爱,对老厦门历史的关注,让他停不下创作的脚步,正在写作的小说《客从何处来》,也将讲述厦门影戏娱乐行业在民国时期发展的往事。在时代洪流中,他想用自己的努力,为老厦门留下一点宝贵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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