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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18 06:14:19  阅读 122 次 评论 0 条

  (石英,著名作家。曾任《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编审,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著有长篇小说《火漫银滩》《血雨》《密码》等70余部,计1000万字。)

  最近,我有机会读到了有见识、有才情、有成就的女作家华静的系列新著三册:《挂满情怀的生命树》《停不下来的脚步和云朵》和《那一片诗情牧场》。读后,收获良多,有不少新的启示。

  在具体评析之前,首先有一点不能不说的是:编辑出版的中国质检出版社、中国标准出版社能够同时推出这一套很有价值的新著,真是慧眼识珠。再好的文章,如果不能“问世”,也还是不能与广大读者见面的。现在看来,出版方的努力与付出是非常值得的——三本力作的出版无疑是有益社会有益人生的一桩善举。

  总括而言,华静的系列新著是新闻与文学高度融合、得心应手、顺理成章的精品;是较大幅度地展开中国深具诗性的社会活动的典范篇章;是集文学艺术、国际交往、自然风光、人文胜迹等于一体的闪光写作;是人性美、人情美与语言文字美的巧妙组接。而且,对不同内容的物事如何自然糅合和文体的发展也是一种新的探索与极其有益的贡献。

  笔者深知,我读后的丰厚感受绝非一篇区区短文所能容纳。反复思之,便以真、善、美三字加以提挈,将全部感受的精髓尽可能囊括其中,以表我对这部(以“部”概括三册新著)好书的倾情感受。

  这部书透射出来的真实、真情、真挚是非常突出的。我言其“真”,不仅是因为写的大都是真事,不属于虚构;而更重要是出自纯粹的真心。也就是说,事真还要质真,事真而质不真,真事也可能走了形。华静之真心在于她对新闻事业与文学事业的双重热爱,由此而延伸至对报纸服务的本职工作也由衷地热爱。这一点,尤其在当下是一种至可宝贵的品质。她对本职工作的挚爱扩展得很宽,乃至相关的方方面面。如我注意到她充满真情的笔触还延及质检工作当年的老领导——离退休多年的老红军、老革命。也许由于我的经历的关系,读这类文章时觉得分外感动。这不只是对革命前辈的尊崇所致,同时也与华静所从事的本职工作有关。由此,又从真实联系到真情的问题。可以这样说,她所采访的人和事,都不是应景之作,而是情之所钟才诉诸笔墨的。如她的真情之文非止一篇涉及艾青的夫人高瑛大姐;进而又从这儿推及对艾青诗歌的钟爱;以至由诗人艾青再升华为对诗歌的真情推崇。从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只要真心热爱的、值得热爱的人和事,其灵魂和内核中都有诗性的素质。所以,概括而言,这部书的所有文章,都无愧为真情之文。

  我之言其真切,固然决定于发乎于真情,但也与作者的心地与笔致有关,这方面的例证可谓俯拾皆是:“聆听别人的心跳和思维的滚动,虽然只是通过读书那么短暂的时光,但足以把我们的一生照亮。”(《读书,可以让我们在风中做梦》)。“只有真实,才有神奇。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是平凡的日子。旋转的生活圈里,他以笔墨书写情怀,穿越生命的震颤,向着温暖与光明,一路寻找,走过每一个坚强的日子。”(《他的诗文中透射执着的虔诚》)。真切,能够达到灵魂的碰撞,有时又是体味的入微。“只有真实,才有神奇。”这恰恰一语道破了“真”与“奇”的辩证关系。而失真,更不必说是伪,肯定是要被淘汰了的;也可能有“反响”,最终也将证明是负面的。有的文字,虽是作者引用他人所言,但无疑是她高度认同的:“我今年78岁了。齐白石先生是越老越值钱,我却不行,人老了,唱得不好,但我的心意到这儿了。”多么淳朴,何等意切,如聆其声,如见其人。华静行文的真切程度,真可谓达到如王国维所言:“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情语皆景语。”她在《水在荔波是首诗》中这样写的:“深入到山体中每一处有水的地方,都会有意外的惊喜:啊,这里的水是绿的,那里的水是蓝的。水,静卧在形状不一的石池里,听前来游玩的人们说三道四,评头论足。其实,她听得懂:荔波的水是一首最美的诗。”人知水,水亦知人。在这里,水已完全人格化了。

  读这部书,还时时感受到一股融融的善意。倾善,向善,为善,维善。当然,更有友善。作者仿佛具备这样一种天性:敏于也善于发现她接触和相识的许多人的长处,而疏于或者不情愿去搜求对方之所短。在诸多的篇章中,我都会感受到她至少是能够得到某种触发、启示乃至警示。善意,还表现为体恤与悲悯之情。在《寻梦乾坤湾》等写陕西延川的篇章中,作者为一位热心的采风组织者的中年早逝而深深痛惋。这位奔波不息的“志愿者”,为了使文友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他甘愿倾囊为之买上机票,而自己饿着肚子却默不作声。这种“特殊的奉献”精神,作者是最感动不已的。因此,她在非止一篇的文章中反复吟诵这种善行的体现者。书中还收录了相关文友的知情文章,言及本书作者在参加赴西南某地的一次采风活动中,当地为欢迎客人的莅临,特地按当地传统风俗行斩砍牛首的礼仪,现场牛之凄号,血流如注,其状至惨。此举虽属传统礼仪,但本书作者仍不忍目睹,且表示了她的不同看法。我认为:对哪怕是多么古老的习惯,多么的出于好意,如从本质上说并非良俗,亦应有正当主见。此乃真正之大善。最近我听有位文学人士将一副传统对联作了不无谑趣的改动,他改为“万恶恶为首,百善善为先。”同样的,本书作者华静的善意和善行是有其鲜明思想内核的。

  善与恶的概念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课题:有其社会影响的原因,也不否认还有先天基因的重要因素。但向善与扬善肯定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大德。在当代中国,又融入了社会主义应有道德的内容。华静的系列新著,既以真善美作为一条主线贯穿其中,(尤其是真善美的丰厚)肯定对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与社会主义的道德原则做出了有益的贡献。如上所述,也是出版方的眼光与付出的可贵成果。

  至于“美”,很明显这部书本身就是美质的产物。心灵美、人性美,以上已涉及不少,这里侧重说说这本书的语言文字美。作品的语言文字,其实与作者的“心性”密不可分。“心性”这个词儿,在我国《红楼梦》等古典小说中是经常出现的。很内在,很温馨,也很贴切。有好的心性,溢于外的必是温润优美的文字。它自然便与粗鄙、恶俗相斥。这部书难得的是一以贯之地保持着如此合宜的写作心态,使倾吐出相应高质量的“丝”质文字流畅自如而又不失丰厚,富有韵致而又易为读者吸收;光辉靓丽而又不失本真质地;是民族的却又不拒绝吸纳外来的优长。真的,从华静的行文踪迹中便不难看出:她去欧洲对自文艺复兴以来直到近现代,举凡文字、音乐、美术、舞蹈等等均有浓厚的兴趣,包括卡夫卡的作品,也适当地兼容并蓄精约吸收。也只有功课做得足,功夫下得准,才能淘滤融合形成自己的语言文字风格,渐入化境而避免食古而造作、食洋而硌牙之弊。作者在语言文字方面的得心应手调度有方,且已形成自己的格调,此点更可供许多为文“码字儿”者受到有益的启悟。在这里,交流一点“奥秘”:我发现作者无论走到哪里,极善于将视觉中的美化为主体的感觉。她说:“在这里,那泥土是我,那光线是我,甚至,那树上的小鸟都是我。”(《永远的普罗旺斯》)。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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