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散文集》里的好词有什么?

2018-12-09 15:10:15  阅读 102 次 评论 0 条

  ●至今记得初读比利时作家梅特林克《卑微者的财宝》时所受到的震动。他认为,一个人突然在镜前发现了自己的第一根白发,其间所蕴含的悲剧性远远超过莎士比亚的决斗、毒药和暗杀。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开始我深表怀疑,但在想了两天之后终于领悟,确实如此。第一根白发人人都会遇到,谁也无法讳避,因此这个悲剧似小实大,简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决斗、毒药和暗杀只是偶发性事件,这种偶发性事件能快速置人于死地,但第一根白发却把生命的起点和终点连成了一条绵长的逻辑线,人生的任何一段都与它相连。●谁也不要躲避和掩盖一些最质朴、最自然的人生课题如年龄问题。再高的职位,再多的财富,再大灾难,比之于韶华流逝、岁月沧桑、长幼对视、生死交错,都成了皮相。北雁长鸣,年迈的帝王和年迈的乞丐一起都听到了;寒山扫墓,长辈的泪滴和晚辈的泪滴却有不同的重量。

  ●人类最爱歌颂和赞美的是初恋,但在那个说不清算是少年还是青年的年岁,连自己是谁还没有搞清,怎能完成一种关及终身的情感选择?因此,那种选择基本上是不正确的,而人类明知如此却不吝赞美,赞美那种因为不正确而必然导致的两相糟践;在这种赞美和糟践中,人们会渐渐成熟,结识各种异性,而大抵在中年,终于会发现那个“唯一”的出现。但这种发现多半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肩上压着无法卸除的重担,再准确的发现往往也无法实现。既然无法实现,就不要太在乎发现,即使是“唯一”也只能淡然颔首、随手挥别。此间情景,只要能平静地表述出来,也已经是人类对自身的嘲谑。

  ●我不赞成太多地歌颂青年,而坚持认为那是一个充满陷阱的年代。陷阱一生都会遇到,但青年时代的陷阱最多、最大、最险。

  ●老人歌颂青年时代,大多着眼于青年时代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但他们忘了,这种可能性落实在一个具体个人身上,往往是窄路一条。错选了一种可能,也便失落了其他可能。说起来青年人日子还长,还可不断地重新选择,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是由种种社会关系和客观条件限定在那里,重新选择的自由度并不是很大。“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剧处处发生,只不过多数失足看起来不像失足而已。

  ●一个横贯终生的品德基本上都是在青年时代形成的,可惜在那个至关重要的时代,青年人受到的正面的鼓动永远是为成功而搏斗,而一般所谓的成功总是打有排他性、自私性的印记。结果,脸颊上还没有皱纹的他们,却在品德上挖下了一个个看不见的黑洞。

  ●历史上也有一些深刻的哲人,以歌颂青年来弘扬社会的生命力。但这里显然横亘着一种二律背反:越是坚固的对象越需要鼓动青年去对付,但他们恰恰因为年轻,无法与真正的坚持相斡旋。

  他们刚刚放下历史课本,又何曾体察过历史苍凉的内涵?他们随口谈论社会,又何曾了解过民众的质朴需求?他们得意地炫示文化,又何曾思考过文化的原始使命?把学生的历史使命压在他的肩上,不太公平。如果对他们一边加压一边怂恿,只能使他们变成一堆扭曲的形体和尖利的声音,这是我们在“文革”初期早就看到了的。

  ●青年时代的正常状态是什么,我想一切还是从真诚的谦虚开始。青年人应该懂得,在我们出生之前,这个世界已经精精彩彩、复复杂杂地存在过无数年,我们什么也不懂,能够站筝脚下的一角建设一点什么,已是万幸。如果刻苦数年,居然从脚下扎下根去,与世界的整体血脉相连,那也就使自己单薄的生命接通了人类。应该为这种接通而惊喜,试想区区五尺之躯,接通于千年之前,接通于万里之外,正是这种接通使自己领略崇高,问津壮丽,体验多元,哪能值得骤然变脸,扯断这些接通,不分青红皂白,你死我活地批判起来?这种谦然安然的生态,也可免除青春生命的无谓浪费,让青年人有可能欢天喜地地活得像青年。

  ●中年是对青年的延伸,又是对青年的告别。这种告别不仅仅是一系列观念的变异,而是一个终于自立的成熟者对于能够随心所欲处置各种问题的自信。

  ●中年人的当家体验是最后一次精神断奶。你突然感觉到终于摆脱了父母、兄长、老师的某种依赖,而这种依赖在青年时代总是依稀犹在的;对于领导和组织,似乎更贴近了,却又显示出自己的独立存在,你成了社会结构网络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点;因此你在热闹中品尝了有生以来真正的孤立无援,空前的脆弱和空前的强大集于一身。于是,青年时代的多元体验也就有了明确的定位和选择。

  ●中年人一旦有了当家体验,就会明白教科书式的人生教条十分可笑。当家管着这么一个大摊子,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在涌现着新问题,除了敏锐而又细致地体察实际情况,实事求是地解开每一个症结,简直没有高谈阔论、把玩概念的余地。这时人生变得很空灵,除了隐隐然几条人生大原则,再也记不得更多的条令。我认为这是一种极好的人生状态,既有很大的幅度,又有很大的弹性。

  ●中年人的坚守,已从观点上升到人格,而人格难以言表,他们变得似乎已经没有顶在脑门上的观点。他们知道,只要坚守着自身的人格原则,很多看似对立的观点都可相容相依,一一点化成合理的存在。于是,在中年人眼前,大批的对峙消解了,早年的对手找不到了,昨天的敌人也没有太多仇恨了,更多的是把老老少少各色人等照顾在自己身边。请不要小看这“照顾”二字,中年人的魅力至少有一半与此相关。

  a展开全部好词:清爽,秋风习习,静夜,漫不经心,成千上万,奋发图强,日积月累,自叹不已,神色异常,嘲笑,伤痕累累好句:1.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2.长城当然也非常伟大,不管孟姜女们如何痛哭流涕,站远了看,这个苦难的民族竟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一条万里屏障,为我们生存的星球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傲。 3.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 4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有了它,才有诸葛亮、刘备的雄才大略,才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说得近一点,有了它,抗日战争中的中国才有一个比较安定的后方。 5.长城到了八达岭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味道,而在甘肃、陕西、山西、内蒙一带,劲厉的寒风在时断时续的颓壁残垣间呼啸,淡淡的夕照、荒凉的旷野溶成一气,让人全身心地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感觉就深厚得多了。 6.不知是自己走去的还是被它吸去的,终于陡然一惊,我已站在伏龙观前,眼前,急流浩荡,大地震颤。好段:没有证据可以说明李冰的政治才能,但因有过他,中国也就有过了一种冰清玉洁的政治纲领。他是郡守,手握一把长锸,站在滔滔的江边,完成了一个“守”字的原始造型。那把长锸,千年来始终与金杖玉玺、铁戟钢锤反复辩论。他失败了,终究又胜利了。好段:希腊欧洲文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源头,但这个源头因何而来,由何而去,都不清楚。由此应该明白,人类其实还非常无知,连自己伟大文明的关键部位也完全茫然。希腊应该庆幸有一个克里特岛,它以一个巨大的未知背景让希腊文明永久地具有探索色彩。未知和无知并不是愚昧,真正的愚昧是对未知和无知的否认。希罗多德对于历史事件的态度是:“我有记录的责任,却没有相信的义务。”这便是一种希腊式的高贵。如果全然相信前人的记录,而且还要强迫他人相信,那就把霸道和愚昧连在一起了,成为最庸俗的文化灾难。埃及站在金字塔前,所有的人都面对着一连串巨大的问号。不要草率地把问号删去,急急地换上赞美的感叹号或判断的问号。人类文明史还远远没到可以爽然读解的时候,其中,疑问最多的是埃及文明。我们现在可以翻来覆去讲述的话语,其实都是近一个多世纪考古学家们在废墟间爬剔的结果,与早已毁灭和尚未爬剔出来的部分比,只是冰山一角。

  在金字塔面前,联想到我们经常听见的那些自以为把人类历史“整”明白了而到处指手画脚的声音,多少有点可笑。当年拿破仑如何气焰熏天,但当自己的军队抵达金字塔的时候,也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耶路撒冷三个宗教都以各自感人至深的方式在这里吐纳着无数信徒的精神寄托,把一层层神圣的悲情叠加给这座城市。任何像样的宗教在创始之时总有一种清澈的悲剧意识,而在发展过程中又因与民族问题紧紧相连而历尽艰辛,彼此都承受了巨大的委屈。结果,原始的悲剧意识中又加入了历史的悲剧体验,谁都有千言万语却谁都又欲哭无声。这种宗教的悲剧感有多种走向,取其上者,在人类的意义上走向崇高;取其下者,在狭窄的意气中陷于争斗。因此,耶路撒冷的路途也有多种方向,在淤积着无数次毁城血泪的街道上,每天存在着相知、相融、相悦的无限可能。

  印巴边境这是一种让人伤心的宗教对峙,历史上与别的宗教也发生过,但一旦与现实的政治企图连在一起,例如与印度由来已久的大国梦连在一起,居然逐步升级到核对峙。宗教与核,就这么奇异地扭在一起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二十几年前印度首次核试验成功的暗语,居然是“佛祖笑了”!佛教是各个宗教间最和平的一种,从不炫武征战,正因为如此,已在印度失去了地位,怎么到了核冒险的时刻,反要佛祖微笑?佛祖如果要笑,那也只能是苦笑。他没有料到自己讲法的土地,多年后竟然佛法低迷、恶念丛集。我想即便是圣雄甘地最后呼唤的印度教主神罗摩也会难过。因为他也主张不杀生。这又触及到了文明的一个要害部位。

  尼泊尔(进入中国前夜)我不知出国多少次了,但中国,你第一次以如此伟大的气势矗立在我眼前。应该是银白色的群峰,但我现在看去,是云蒸霞蔚下蓝褐色的剪影。回想几个月来,为了寻找希腊文明的源头,我们来到埃及,为了寻找埃及文明的源头,我们又来到两河流域;在两河流域发现了波斯文明的踪影,随即追寻而去;然后,又跟着波斯文明的张力所及,我们追寻到了印度河、恒河文明——这一切,铁血恩怨、兴亡旧账,与中华文明都关系不大,或者说都发生和了结在中国版图之外。因此,我在那片辽阔无垠的土地上千里游荡,尽管也熟悉不少历史典故,却总是感到一种难言的陌生。这下终于明白,不是距离的遥远,也不是时间的漫长,才会产生痛切的思念,真正的痛切是文明意义上的陌生,真正的思念是陌生中的趋近。过去我在国外一年半载习以为常,而这次投入整体性考察就体验到一种根本性的差异。由此愈加想念起中华文明来,即使发现时差少了一小时也兴奋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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