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南伦敦郊区的一个小镇上,看到一家冰淇淋店,销售员是个125公斤的45岁“大胖子”,他憨态可掬和你攀谈,然后告诉你:嘿伙计,你知道吗,周一晚上,我们的球队对手是阿森纳,一场正式比赛。
你一定会哈哈哈大笑,觉得对方疯了。萨顿联的替补门将韦恩-肖会告诉你,我们都没疯。哪怕这是一场结束后一方球员走进另一家球队更衣室挨个签名的比赛,他们也站在了同一块场地,进行着同样的检录与仪式,比赛前的比分,也永远都是0比0的平等。
如果不看上周的比赛结果,过去一周的经历对阿森纳而言只能用奇幻来形容:从美轮美奂的安联球场,到僻静小镇的“雄鹅绿巷”,超过7万人的座位和765个坐席,顶级的天然草皮,到切尔西名宿勒索克斯在前瞻时表示“完全不是一种足球”的人工草皮,这些都是阿森纳过去一周所经历的奇幻落差;而过去半个月,对萨顿联来说也同样在这种奇幻的期待当中:这是球队历史上第一次闯进足总杯16强,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对阵阿森纳,主教练多斯维尔透露,球队有一半以上的球员,甚至都是阿森纳球迷……
而对这些建筑师、会计师和冰淇淋销售员们而言,这会是一场令他们铭记一生的比赛,0比2的最终结果,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全英国的关注,BBC的直播,让所有的球员和球迷都兴奋异常,球迷们到最后也没有结束对转播镜头的享受。主教练多斯维尔曾是阿兰-帕杜的好友,这位物业公司的老板,亲历其为为萨顿联这支球队做着自己的贡献,高质量天然草皮维护费用实在太高,多斯维尔直接捐了20万镑修建了人工草皮,他是南安普敦的球迷,是英超名帅阿兰-帕杜的好朋友,带队9年,也始终是这支球队的灵魂人物……
作为自己的爱好,多斯维尔的工资自然是0,而萨顿联历史上也从未付出过任何转会费,阿森纳首发出场的扎卡,3500万英镑的身价不知道能维持萨顿联运转多少年,而球队历史转会费为0的萨顿联,阵中就有四名曾经的枪手青训营成员,首发的伊斯特蒙德是球队的灵魂人物,2009年,他是阿森纳青年队最后一次在青年足总杯抡元的主力成员,他的队友还有威尔谢尔和科奎林。豪门球队的青训营成材率也比常人想象要低太多,但成为顶级职业球员,或许也只是足球梦的一种而已。对伊斯特蒙德而言,以这样的形式去对阵枪手,何尝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幻梦感。
一周前的镁光灯下,是上周三安联球场那场瞩目的欧冠,一周后的另一种镁光灯下,则是南伦敦小镇一个从不起眼到了不起的传说。其实还有更多镁光灯外的故事,还有百年足总杯里说不尽的草根球队传说。百年英格兰足球历史,也尽是社区里、生活中那些融入生命、融入血液的平淡与真实。这些都是属于足球的故事,也都是足球梦里该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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