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援藏干部吴冰的诗歌:什么是时代的诗歌大道

2019-05-09 18:45:53  阅读 165 次 评论 0 条

  关于诗歌的艺术,我很同意袁行霈的观点,要深入到言、意、象、境和风格,诗歌要展示广阔的文化背景。我还要加一句,要展示当下的、时代的、社会的广阔文化背景,而且要百花齐放,不拘一格。还援引一句俗语,要“内容为王”“干货为先”。中国“左联”时期的“捉住现实”“大众歌调”现在仍要坚持。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这样一个科研和智库单位工作多年,养成了职业毛病,我自己喜欢写,也喜欢看别人写,评别人写。读人民日报社援藏干部吴冰的诗歌,我又由衷有了一些感叹。

  依据一般常识,我们个人在不同时候不同场合需要不同的语言模式。比如两个亲密的人在一起,严格的语言形式不重要,大家既相互熟悉,又心灵相近,语言只在会意。语言忌呆板,要求灵活多变,推撞出无穷的灵气和意蕴。无需冗长和一般顺序的主谓宾,片言只语、颠倒逻辑均可。但我们在表达一个大众的话题,尤其是个人向社会表达,如同在讲台上向一大群人宣讲,或者在表达一个复杂的话题,在杂乱无章中挖掘或者整理出某个有序时,面对不同阶层、不同背景的文化个体,我们的语言需要平实、易懂,千万不能用歪歪曲曲、晦涩的语言阻碍火山般的情感、大彻大悟的思想。

  其实我们的时代也是在不同时期不同背景需要不同的语言模式。在一个简单的时代,我们可能需要复杂的语言来组合起更多的简单生活意象。而在一个复杂的时代,最简单的语言即可触发时代的大潮,反而复杂的语言把复杂的时代弄得象一锅粥。换言之,复杂的时代需要用简单的判断来辩明,复杂的时代能够简单是复杂时代最高的诗歌艺术。同时在一个复杂的时代,人们为复杂所困,一首复杂的诗歌将让读者更加困惑,更加不堪重负,只有简单才能使他们解脱。

  诗歌在很多情况下要对日常语言进行变形。在语音方面要建立格律以造成音乐美,在遣词造句方面要改变词性、颠倒语序、省略句子成分等,变形能够取得新、巧、奇、警的效果,增加了语言的容量和弹性,取得多义的效果,强化了语言的启示性、取得写意传神的效果。

  但诗歌绝不排斥不变形的语言,即平常的生活语言。万变不离其宗,变形的语言无不以平实的语言为基础。语言形式的变幻服从于艺术目标,不能为变而变。当变则变,不当变则不变。吴冰的诗歌语言艺术即体现了这种恰到好处。

  很多时候语言大变形。如《这是最美的秋天》:你是一株树/一树梨花开满了雪域/风摇动树干/仿佛绝望的爱情/一切悲剧都是喜剧前提/柔软的花瓣/撑起迎冬的伞/没有鸟的天空飘满/绝望的面孔/没有星空的夜/月亮十分孤独/这是最美的秋天/爱情死在秋雪的唇吻中/你的等待/写满夜空/在雪后的山径起伏/诺言随风起舞/凄美的脚印/仿佛金黄的诗句/印满了大地/到处是枯萎的落叶和花瓣。

  又如《为500个村庄桃花浩荡自由歌唱》对“西藏江南”美景的抒唱。三千里桃花的景象我从前没遇过/这里雅鲁藏布的江水泛滥桃花的山坡/林芝500个村庄的春天就这么突然来临/漫山遍野都是奔走的桃花舞蹈让人吃惊/每个人都想带走你的红颜返回故里/各种各种的长焦短距镜头捕捉你娇美的笑容/唯独我想做你故乡的一株庄稼站在你的肩头/责怪春风跑得太快日夜倾听柳叶的汹涌/如果经过了红尘何必再看那美丽的伤痕/不要问所有的花朵为何坐以待毙驿动的春风/只为一句冬天的诺言就让鳜鱼肥了桃花开放/三月的剪刀剪出一片雪域高原的盛世气象。

  关注时代主题,关注泥土的芳香,很多时候又回归语言的质朴。比如《驻村干部》:仿佛二万只鸟儿展开翅膀/突然飞进五千个村庄/从高耸的冰山到羌北草原/从茶马古道到狼嚎的阿里荒野/从雅鲁藏布峡谷到拉萨河边/一群群驻村干部振翅飞翔/踏着露珠和雪雨/扛着鼓鼓囊囊的行李/住进村口小屋,几张藏式床/头挨头,脚挨脚/挤进了山坡的村庄/牦牛粪烧红的炉火/烤红了脸庞的笑意。秋草黄了,冬雪化了/鸟儿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访贫问苦飞进一家家屋檐/扶贫问计走坏一双双雨靴/像魔术师在五千个村庄表演/村口崎岖的路平整了/湍急的河面修起了桥/暗红的饮水清亮甘甜/一根根电线点亮了荒野乡村/孩子们放下牧羊的鞭子/背上书包走向教室/牦牛和羊群迎来了兽医巡诊/村民们的欢呼响彻草原/ “金珠玛米亚古都!”。人瘦了,脸黑了,发长了/一只只鸟儿疲惫的收拢翅膀/吃碗糌粑,喝杯酥油茶/头枕念青唐古拉山雪脊/驻村干部睁大失眠的眼睛/忍受头疼呕吐的高原反应/和对妻儿的点滴思念/一次次辗转,一次次起床/捡拾一块块牦牛粪添烧炉火/炉膛的火光燃烧着牵挂/生病的阿佳有没有车送/哪几户困难的村民需要救助/阿妈家的牛粪堆御寒够不够/今年村民的收入是歉是丰/一件件操心的事牵动心房/等待黎明的到来再次展翅/为村民送去吉祥幸福。

  诗歌不能停留在语言的表象,还是那句话,诗歌的形式无关紧要,最关键是得意忘言,能够得意的任何言都是可以的。言只是过渡意的工具,意得就可以过河拆桥了。意在于言所表达的意象,象作为包含各种意的画景,以生动的实体实物实景,通过不同的映射方式,各人不同的映射方式,映射出万千意蕴。

  内容和形式统一,要找到不同的,或者与时俱进的、创新性的意,必要有象的更新、发现和新鲜关注。

  一个时代的诗歌首先应反映在其具有时代特征的意象上。大自然一直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诗歌意象的源,历代的诗人们总是努力从中寻觅出新鲜活泼的意象,以与自己新鲜的时代情愫相匹配。

  吴冰的诗歌和西藏另一位诗人丁勇一样,在诗歌意象上有自己的创新。其实诗歌象的创新首先要在诗人自己意的创新。首先,没有新意的象是没有生命力的,不能进入诗歌的殿堂。其次,由意指象,自然世界纷繁复杂,象由心决,该选什么作象由心意决定在先。吴冰走上高高的青藏高原后,爱国情怀、民族情怀、为民情怀、社会情怀不断被激发出来,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思想意识境界里,他捕捉到了大量以前诗句中所没有捕捉过的意象。

  青少年时代在家乡时,吴冰笔下的意象更多是大河、石桥、冰凌、霰粒、泡桐、枣树、葡萄藤、麦草堆,还有乡村的黎明、雨中的笛声、海边的礁石、家乡黄山的人字瀑、仙人晒靴、鲫鱼背、一线天……从作品中可以看出,自从离开大学,离开安徽南下后,很长一段时间,吴冰把笔触更多投向了平静, 叙述性,很多时候需要深藏不露、理性的小说。但自从上了青藏高原,吴冰的诗情再次从深海底爆发,像青藏高原一样,从曾经的海底青春勃发,诗性隆起。几十年前的吴冰怎么会想得到几十年后,笔下怎么会涌出青藏高原呢?从此诗歌的世界变成了冰川、喜马拉雅生长的声音、测量蓝天的雄鹰、在世界屋脊的胸膛奔跑着的牦牛和羊群、藏羚羊和野驴的疾蹄、溅飞瓣衣的格桑花、登山者攀登的姿势、冻成了风的标本、雪山的白色战袍,还有泥石流、塌方、洪水、地震、断桥、风马旗、桑烟、玛尼石、跑马节上的歌声、捻动佛珠的手和祈祷的长头、从天堂飘舞的雪花……吴冰对意象的创新显示了娴熟的诗歌技巧。比如《我热爱这万里河山壮美》:我热爱这万里河山壮美/是因为我一口气登到了山巅,放眼望去/我的三千里江山万里白云,蓝天睁开了俊眼/千万匹骏马奔驰在河谷高原/那都是山峰连绵产生的错觉让人惊喜/阳光的手今天十分粗粝/把这壮美的河山雕刻的黑白分明/从鼻骨到额角那一条条沟壑皱纹错落有致/寸草不生的褐色皮肤和我的藏族兄弟十分相似/雄鹰翱翔在雪山之巅,和我坐在了一起/扇动翅膀诉说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了藏王/我流浪的内心很惊奇又很感伤/新的藏王既然没有诞生/那就让我暂且穿上藏袍,挥一挥雕刻华美的藏刀/亲吻一下这高原厚土上的芸芸众生/让雅鲁藏布的江水继续奔涌/我要和珠穆朗玛峰聊一聊过去的交情/6500万年前的海底,她还是孩子的人生/如今山河壮美我都不忍逼视/她优美的腰肢性感十足又风情迷人/干涸的河床成了她跳舞的地方/有许多的男人为她死在攀登的路上/这样痴心的男人每天都结对蜂拥冒死而来/只为了看一眼她美丽的容颜,摸一下雪白衣裙/生命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我忽然为自己/碌碌无为缺乏大志的人生感到汗颜/想起富贵没有知己,贫贱才有交情的格言/守着这壮美的河山温上一壶烈酒/对鹰当歌大醉中突然涌起一股豪情/暂且用一次藏王的权杖,改造这地广人稀的天堂/把光秃的山峰植上绿树包括那曲那样的地方/把阿里狼嚎的荒原变成江南水乡,盖几座茶楼/让牛羊成群繁衍成天上的白云/再把神女珠峰抱在怀里享受一下短暂的爱情/让雅鲁藏布的江水流遍光秃的山顶/直接穿过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口灌溉遍地杨柳/这样我的三千里江山就变成良田万顷更加肥美/蓝天白云,绿树成荫,青稞牦牛,桃花流水/我会更加热爱这雪域高原万里河山壮美。

  寸草不生、光秃秃、看似没有生命的裸山叠嶂,平静、表面仅为自然物质、没有任何言语的蓝天白云,在作者赋予充分的意蕴后,被打造成了在其他作品中鲜见的意象,如“三千里江山万里白云,蓝天睁开了俊眼”“和珠穆朗玛峰聊一聊过去的交情”“许多的男人为她死在攀登的路上”“让牛羊成群繁衍成天上的白云”……这些创新都是对西藏文学的新贡献。

  意象的组合构成意境,境生于象而超乎象。象是个体的,只有境才是整体的。象是零散的,只有境才能整合它。象要求丰富多彩,但境要求整齐划一。象可以是凡世和尘俗的,但境必须是有界有层次有超脱的。象可以是具体的,但境必须是虚幻的或者说理想化的。在大量西藏具体可感的象上,吴冰向我们充分展示了大量青藏高原意境。

  喜马拉雅的青春境界。我每天都能听到喜马拉雅生长的声音/这从海底长大的孩子/不小心长成珠峰的风景/身边,躺满了海底的碎石和砂砾/褐色的山峰连绵起伏,没有草和树/没有鱼,也没找到藻类化石/只有风刮来的利刃/带来无情的呼啸,雪沫乱飞/当海水淹没头顶/无边的黑暗笼罩生命/在故乡的海底,没有庄稼的村庄/鱼群欢歌,龙虾舞蹈/海葵、珊瑚环绕,海蛇和浮游生物尽情嬉戏/无数的鲨鱼啃噬身躯/阳光怎能抚平遍体鳞伤的战斗痕迹/不是所有黑暗都能遮蔽光明/不是所有生长都会折翼海底/希望在绝望中呼吸/6500万年前的火热激情,地火喷涌/当印度洋板块撞击你的脊椎/天崩地裂,山河变形/岩浆奔突的血红记忆染红海洋/深海烈焰中长大的你,终于/勇敢地将头颅伸出海面/高傲的头颅/渴望天空的秘密。

  西藏的家国情怀境界。用滚烫的诗句讴歌祖国和人民。在西藏,阳光滚烫滚烫/我每天都能触摸到高原心脏的跳荡/我渴望自己,被祖国的阳光/——世界第三级上一尘不染的圣地阳光/烤烫成高原红的模样/和我的藏族兄弟黝黑的皮肤一样/喝着青稞酒,在藏北草地或八廓街角/或者拉萨河边,羊卓雍湖畔/席地而坐,撩开藏袍/享受高原阳光温暖的抚摸/从脸庞、脊背到每一寸皮肤/连骨头都热烫起来/血管也奔涌吟唱/开始向往文成公主的爱情/或谈论崇高的事情/在大昭寺转经的诵经声中/享受着祖国的热爱与光芒。

  雪域的骚客境界。我原本是一个迟钝的援藏汉人/一不小心被世界屋脊的阳光晒成了诗人/稀里糊涂变成了舞文弄墨的灯下骚客/忘记了功名有福文字无缘的古人训词/原本渴望策马扬鞭奔走一马平川的草原/走的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驿马客栈/是珠峰上的一朵雪莲花将我心融化/在桑烟和夕阳相遇晚霞四溢的瞬间/借一碗藏白酒我骑上一头白牦牛奔走/从冈仁波齐到珠峰的神秘面纱再到纳木措湖/被一只雄鹰带领我看遍了雪域险奇的风景民俗/我的皮肤被晒的黢黑像牦牛的厚实脊背/大唐刀客千军万马的对阵早已离我远走/格萨尔王史诗的说唱我也听惯了不同版本/当我从宿醉中醒来又会渴望唐诗宋词的文彩/一朵格桑花的暗香浮动或者雪花带来的露珠/包括长头拍打地面都会让我的剑胆琴心颤抖/阳光从白杨树漏下斑斑点点的倾城泪影/桃花为何会密集盛开在波密那样神秘的地域/尼洋河里的鱼又细又长带给食鱼者无限遐想/这一切都让我肯定自己已被雪域阳光晒成了诗人。

  在风格方面,有人说,诗歌是写个人的。诗歌写个人有两种不同的结果,一是以个人为典型,为深入挖掘,像油井一样,挖掘到时代丰富深厚的情感和思想;二是以个人为局限,画地为牢,活在自己的世界,把自己囚禁在一个心灵的监狱里,同时也幻想着别人也会和自己一起蹲监狱,或者孤芳自赏。

  后者是最可怕的,无益于社会,也无益于自己。无论是写个人还是写他人,是写小私还是写大社会,都只是方法方式的不同,无关大要。最关键的还在于写作所聚集的能量,所产出的能量,所净化的能量,所影响的能量。

  不幸的是,在当今的文坛,个人画地为牢,低呤浅唱,呜呼哀哉的现象不在少数。正能量不够、负能量频频。自哀个人太多,关心他人太少。社会大众生活已经非常忙碌,生计已经非常艰辛,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已经使他们几近殚精竭虑,作为精神产品,能不能给人们更多以轻松和闲适,以更多的社会希望,以更多的积极向上的力量。读吴冰的诗歌,我看到了充分的社会正能量,这才是当今诗坛,我们应走的内容风格大道。

  是诗歌升华了人生,还是新生活不断推进了更高的诗歌境界?吴冰的诗歌在不断地发生风格转换,滚烫的诗心也在不断地进化之中,体现出不同时代的风格特点。在皖南,吴冰的诗歌是用长江的水浇灌出来的,少年同学时代激扬文字,挥斥方遒。在南粤,在广州的车水马龙中,吴冰的诗歌是用珠三角世界工厂的水磨出的,青年时代既抒怀抱负,也散发各种复杂的时代情绪。但自从上了青藏高原,在圣城拉萨,吴冰诗歌的素材由水变成了火,由江变成了蓝天白云,由平原变成了高山,由偏于一隅取材变成了从可雄视天下可纵论古今的世界屋脊取材,中年援藏时代再次勃发出诗歌的灿烂芳华,从平地到屋脊,取得了诗歌道路的又一次重大突破。

  如《悲悯情怀》对诗人个性的抒写,也是许多游藏者的内心抒怀。你问我为什么变得沉默寡言/自从来到这片缺氧的雪域高原/之前的我不是这样曾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片土地的安祥澄净让浮躁的灵魂不再四处撒野/一种巨大的悲悯情怀就这样改变了我的卑微人生/和磕长头的信徒一样开始感受这片热土上的体温/大昭寺的桑烟每天都缭绕碧洗蓝天抒写诗篇/寺庙的香火表达对佛祖的敬畏相信功名自有天命/布达拉宫的红墙和过去一样巍峨让游人汗颜/你问我为什么变得沉默寡言回答会不太简练/因为我内心剩下不多的人生尊严需要祈祷上天/一个伟大人物死前说过沉默感到充实的预言/我将开口空虚的鸟儿就会源源不断从嘴中飞出/自从我见过了女神珠峰神奇的美貌容颜/山高人为峰的说法被我彻底抛进了深渊/雅鲁藏布的壮怀激烈更是看到了渺小与人言可畏/滔滔不绝在伟岸的雪域高原面前实在不值一提/八廓街的施舍之手传递我对生者的尊重和慈悲为怀/转经的风幡已经在解说你我的前世今生今生前世/拉萨城太多的转经筒曾经转出过我浪漫坎坷的人生/看过冈仁波齐太多风景让我重新思考转世和脱胎换骨/我不得不用沉默寡言来报答高原厚土的知遇之恩/这让我有什么理由不把悲悯情怀从这片高原带走。

  《卡诺拉冰川》对人文的关怀。飞鸟绝迹/冷雨鞭梢/高悬的太阳/无法融化你冷冻的心/是谁掩藏了爱情的秘密/封冻了一段伤心/千年的等待/能否迎来爱的奇迹/谁牵过你的手/谁吻过你冰冷的唇/告诉历史的真相/谁能解密天空的云层。如果温暖的花朵爬满额角/如果春天解开了鸟的怀抱/一任热吻触碰冰舌/用你全部的真诚/告诉我,谁能翻开这冰川一角/让春的泪水融化,轰然而下。

  《在世界第三极,祖国的阳光滚烫滚烫》抒发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在西藏,阳光滚烫滚烫/我每天都能触摸到高原心脏的跳荡/我渴望自己,被祖国的阳光/——世界第三级上一尘不染的圣地阳光/烤烫成高原红的模样/和我的藏族兄弟黝黑的皮肤一样/喝着青稞酒,在藏北草地或八廓街角/或者拉萨河边,羊卓雍湖畔/席地而坐,撩开藏袍/享受高原阳光温暖的抚摸/从脸庞、脊背到每一寸皮肤/连骨头都热烫起来/血管也奔涌吟唱/开始向往文成公主的爱情/或谈论崇高的事情/在大昭寺转经的诵经声中/享受着祖国的热爱与光芒。

  在全世界范围内,许多少数民族区域容易患上文化自闭症,比如在文艺领域的排外和保守。这些地方往往以区内本体文化自居,或多或少有文化的本位主义倾向,外来艺术家难以得到广泛认同。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一个地方有人关心,有人青睐,这个地方的人应该珍重和自豪。文化的交往交流交融历来是各民族交往的重要内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中国古典哲语,全世界应该谨记,不能常念常忘。客人既有不了解本地文化的一面,又有给本地带来新文化的一面,为什么不多念其贡献,少念其不是呢。这不仅仅关乎待客方式,更在于心态。

  一个自信的民族不惧南来北往,一个自信的人不怕说三道四。时间最能说话,外来对西藏不适应的东西自然会被淘汰,好的东西想挡也挡不住。要杜绝简单的评判,欢迎文化的来来去去。

  可喜的是,西藏的文化正变得越来越开放,不仅活跃着大批藏族作家,也活跃着一群群居藏的汉族作家,还有近年群体不断扩大的藏漂作家,一个开放性的文化氛围正在形成。西藏欢迎文化交流,文化异葩,文化攲见,这在短期之内可能有些内外交流的不适,但从长期来看,正是在开放式碰撞中,藏文化的博大精深,得以不断发扬光大。吴冰作为一名来藏时间不长的内地作家,凭着自己的勤奋创作,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热爱,获得了西藏自治区文艺界的广泛认可和欢迎,贡献了西藏文艺,作品在区内文学期刊、报纸文艺副刊频频刊载,一些媒体甚至拿出整版推荐,微信等各种新媒体传播至全藏以至国内外。吴冰,一位长江边的诗人、珠江边的诗人,走上了高高的青藏高原,在拉萨河,这条母亲的河边,3年援藏再次把自己历练成世界屋脊上的喜马拉雅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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