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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是个庄稼人。记得去年的一个星期日,我和妻子去岳父家。正好岳父要去犁地,妻子说让我也去,可以替换他老人家歇歇气,我乐意地去了。 岳父扶着犁把,犁尖吐露泥花,黑黝黝的犁沟里散发着泥土的气息,一直弥漫到空气里。他不停的扬着鞭子,在半空中晃动着,口里吆喝着,舞动的鞭子,却没有一鞭子打在驴身上,两头毛驴摆动着尾巴,前一脚刚迈过,后一步又踩着脚后跟紧紧跟上来了。犁尖不停地摩挲过会呼吸的土地,像母亲温暖的手熨过儿子的脸颊。一头毛驴不时地吼上几声,就像吼秦腔吼上一嗓子,似乎舒的就是那一口气一样,另一头毛驴抬头深情地看着它远方,它们接着摆动尾巴前行,耕出一行又一行的犁沟,把一块土地分割成清晰的两大部分。我拔完蒿草后,上前对岳父说:“爸,你歇一下,我来耕!”在我的执意坚持下,岳父才让我犁地。我家虽有四五亩责任田,可我没有耕过,都请人犁了。这次虽不是第一回,但我的技艺确实不精。果然我耕的犁沟没有岳父犁得直,像蛇爬过的一样,有时还跑了行,好不容易把犁插进土里,毛驴们空拖着犁,我勉强扶正犁把,耕得深一犁,浅一犁的,毛驴还要歇一阵子,它回过头吼几声,似乎表示对我的不满。我扶犁扶得吃力,毛驴拉犁也拉得吃力,不一会儿几趟下来,我和毛驴一样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岳父见了,笑了,说:“犁地也是功夫,长期练的,就和你写字一样,是练出来的。”我点点头,我相信这个理。我又勉强犁了几趟,还是有时会跑行的。岳父吸着旱烟,说:“把稳犁把,不左不右,不压不提,抬头向前,驴也耕得轻松,也就不会乱拉了。”我点头,照他说得去做,果然效果不错。犁着犁着不知是我的哪根神经被触动了,触类旁通到做人了,猛然觉得岳父的话很有哲理,不仅是耕地的“犁道”,也是做人的“人道”。犁把握得稳,犁沟才耕得均匀,犁沟犁得越细,翻起的土疙瘩就越小,远望去犁过的地像一首诗,如平静的水面,就像美丽的人生。反之,犁得粗糙土块也大,人走在地里也走不稳,就像生活,其实也怨不得谁,只怨自己生活的犁头犁得太粗心。现在生活中不是有些人握不稳自己的“犁把”,扶不正自己的“犁头”贪心太甚,丧尽天良,结果身败名裂,做人就像犁地,细耕细作,看准方向,把握好自己,不至于使自己跑上邪道,才会使自己的人生充实,至善至美,才能在自己充满生命的土地上结出硕果来。犁铧也能耕出满天霞。 休息时,我和岳父闲谈,他老人家看着在犁沟里吃草料的两头毛驴,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毛驴是庄农户的儿子,替人下苦,你不爱惜它,咋犁地呢!要像儿子一样,该吃时让他吃,该喝时让他喝。”我停止了吃干粮,反复咀嚼着岳父的话,品味他老人家的话意,我觉得他又从另一个角度阐明了做人的道理。毛驴在农民的吆喝声中替农民出力流汗,在付出,土地是毛驴实现自身价值的天地。一个人生活在世上,要和许多人或事有交往,都有一个宽容、兼爱的态度去对待,何尝不是我们做好事情的一个重要因素。我真佩服他老人家是在庄稼地里耕作,能悟出来的最简单的也是真实的道理。我觉得他是庄稼地里练就成的哲学家,虽然身处在生活的低层,做人的品格却是最高层的,我不由得想起庄里谁家婆媳闹矛盾,都要来请他去劝解,最终人家婆媳总会和睦相处;谁家有了纠纷岳父总会去调和,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听他劝说,最后大家一笑而和;村里人的婚嫁丧娶等大事都离不开岳父的主持或参与。我想庄里人这般信任他,还不是他有个仁爱、公平、合情合理的平常心。我咀嚼着干粮和岳父的话以及有关他的人和事,心里也踏实多了。生活的道路虽然复杂无常,但不必忧生忧世,只要把握好生命的全程,把握好自己的“犁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笔直的足印。哲学家培根说:“美的好比宝石,他在朴素背景的衬托下反而更加美丽。”和岳父耕了一天地,不觉累、不知乏,如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岳父是老师,我是学生,毛驴是朋友。犁地和做人都有一样深刻的道理。从此以后,我喜欢上了犁地,我珍惜我的每一步,每走一步我都要用岳父的话,去校正我新坐标的指向,哪怕路上坎坎坷坷,我心里都很坦然,很明亮…… 犁地就是在耕耘生活,人生就像犁地。生活也就是这样,不要小看日常生活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自己在对待的时候,就像犁地时的犁头划破土地的肚皮,如何把稳犁把,才能把地犁得既平又细一样,一回回的来往不是简单的重复,同样的犁头同样的毛驴,每回犁过的犁沟没有一道是相同的,翻起的土块也找不出相同形状的来。这就像如同丰富多彩的人生一样。 英国诗人勃莱克说:“一粒沙砾有一个世界。” 岳父也是父亲。他的做人处事就是我的榜样。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地匆匆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像游丝样的痕迹呢?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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